姜愉对晚宴持无所谓的态度,但今晚也许会看见薄子衿,这就不一样了,两人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总归是有些尴尬,况且,她还知道薄子衿少年时对她的情谊。
好像更尴尬吧。
算了,淡定从容谁不会装,她也就在魏浔面前装不下去,其他人,还是可以的。
下车之前,她翻开跟魏浔的聊天记录。
【骗人的鬼】:“一个当屏保,一个当壁纸,如果有空可以多拍几张过来,我头像、朋友圈背景、电脑壁纸等其他地方还能用。”
姜愉初看时有些害羞,再看时还有些害羞,也不知魏浔现在在做什么,她有点想念南城,一个人在兴城,陌生的可怕。
还好,魏浔也来了兴城。
这场晚宴在兴城城郊处最大的庄园举办,听说是薄家的产业,但姜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自从跟薄子衿分别之后,两人再无交集。
大厅里呈暖色调,处处透露着矜贵奢侈,姜愉踩上地毯,瞥了一眼角落的一幅画。
嗯……忘了是哪位名人的画,大概值个六七位数吧。
真不知道有钱人是怎么想的,这么名贵的画不好好摆在显眼处,偏偏挂到角落里。
在她看完所有的陈设后,叹了口气,好吧,这幅名贵的画跟其他装饰品一比就格外寒酸。
她跟在姜秋媛身后,淡淡地笑着,大概是看她眼生,一群贵妇们都涌了上来:“秋媛,这是晋家的谁啊,小姑娘很漂亮啊,有男朋友了没,要不要阿姨介绍”
姜秋媛替她作答:“这是我的女儿,从前你们没见过,今天刚好认识一下,叫姜愉,小愉,快来打个招呼。”
没等姜愉说话,那群贵妇们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阴阳怪气道:“你跟前夫的女儿带她来秋媛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晋家给的,晋家的那双儿女肯让你女儿参加这晚宴吗”
周围一圈打扮的贵气逼人的小姐们看着笑话,目光都往姜愉身上移,不就是长的好看吗,爸爸是个牢饭,妈妈改嫁,自己也有脸开这种大场合真是笑话。
姜秋媛强撑着笑脸,让身后的姜愉去找个位子坐一会儿,姜愉巴不得有这种好事,急匆匆的找了个角落刷手机。
在兴城,晋家也是上层阶级里混得不错的,晋南衣被当做中心一样围在圈里,在她隔壁不远的地方笑得很开心。
“南衣姐姐,你这身礼服真的好好看噢,薄家少爷给你挑的吗听说你们在国外是一个学校唉,这样看来真是天生一对啊。”
晋南衣笑了笑:“他平时很忙的,顾不上这些。”
有一个姑娘大概跟晋南衣玩地很好,声音很亮堂:“哎,我告诉你们啊,薄子衿是我们南衣的,要是有人被我发现勾引薄子衿了,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姜愉低头刷着手机,无声的笑了笑,这群人还真是幼稚。
突然一阵惊呼声传来,在嘈杂声中格外明显。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被人簇拥着走进来,短发干净利落,身材挺拔,脸颊轮廓仿佛刀刻一般,这张脸不亚于影屏男星的人正是薄子衿。
此刻正迈着沉稳的步伐往大厅走,他神色淡漠,过了这么多年,气场更加强大了,年少时就不爱跟人说话,现在也是,那些西装革履的老总上前敬酒,被他三两句话就结束了话题。
姜愉在心里默默点评着薄子衿的变化,好像更加冷漠了,一看就是不好接触的模样。
她想起从前有女生给他递情书的时候,薄子衿靠着生人勿扰的气息,硬是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哭了。
唉―她摇摇头,叹了口气,薄子衿有意无意地往这个方向扫来,她急忙垂头,躲避那视线。
耳边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南衣,薄子衿刚才看你了耶,真的好帅啊,太帅啦吧。”
姜愉抿了一口酒,放下时,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哟,小妹妹一个人啊,怎么不跟别的小姐们说话来,请你喝杯酒。”
姜愉缩了缩手:“不好意思,我们不熟。”
中年男子下巴冲着晋南衣的方向指了指,眼睛时不时扫向她的胸口,“多交流交流就熟了,自我介绍一下,方氏总裁方坤。小妹妹,跟我多交流一下少不了好处……”
方坤哼笑了一声,上去就要抓姜愉的胳膊,短粗的手指,跟她细嫩的皮肤对比,直让人觉得龌龊,姜愉后退两步,在人群中搜索姜秋媛。
方坤挡住她的路,“小妹妹呀,这兴城没有我方坤得不到的人,你今天走了,明天就得跪在我面前求我……”
忽然他手中的酒杯被人碰了一下,玻璃清脆的撞击声格外引人注目。
方坤不耐烦地回身,身子僵了一下,脸上迅速堆起恭敬的笑容:“是薄少爷啊,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姜愉抬头看着薄子衿,男人似笑非笑地晃动着酒杯,“听说方总酒量很好,我来见识一下。”
方坤拒绝不得这位祖宗敬的酒,一杯又一杯,一股脑儿地灌进肚中,脸上赔笑的表情跟刚才威胁姜愉的表情简直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