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是一个月了。
目暮七月足足在保温箱里生活了大半个月,直到前几天才被放出来。
然而让她纠结的是,很多次她的妈妈目暮绿都会在她爸爸上班以后一直盯着她看,有时候还会偷偷摸眼泪。
目暮七月的视力已经好了很多,她已经能隐约分辨出妈妈的发型和容貌了。不难看出,目暮绿是一个十分漂亮又爱美的女人,只是因为自己,让她的整个人都似乎发生了变化。
虽然美人流泪很好看,而且也让目暮七月充分的享受到了被宠爱呵护的滋味,但时间一久,她黑透的心肝也不由得有些愧疚。
所以现在只要目暮绿一露出一点悲伤得表情,目暮七月就会拼命的哭,直到哭得打嗝儿也不停止。
目暮七月几乎每天就这样折腾她新出炉的妈妈,虽然或许哄她会有些累,但确实让目暮绿没空再想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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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以后,目暮七月依旧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她已经知道自己得了轻微的白化病。
得知这个不幸的事情的时候,她甚至在心里爆了粗口。
或许她这辈子再也不是那个黑发黑眼的病秧子了,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习惯米白色的头发这种美国风。她有些自嘲的想。
目暮七月现在的家是一个普通的住宅,和很多日本人的居所一样,两层楼带一个小院子。
到了晚上,目暮七月被目暮十三抱在怀里,然后她就见到了两个可爱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还有他们的父亲母亲。
男孩的头发是浓浓的黑色,其中头顶处有两撮翘起,眼睛圆圆的很可爱。而女孩则有细细弯弯的眉毛,及肩的细软的头发,像个萌萌的日本娃娃。
很可惜的是,女孩现在还不会说话,而男孩也只是罕见的从嘴巴里蹦出来几个单词,甚至还有不受控制的口水。
“你们这么早就到了,晚饭我还没有完成呢,恐怕要等一会儿了。”目暮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反正他们只要有两个小菜和酒,就不会在意其他了。”一个女声接过话,表情有些无奈和生气。
“英理,你就不要在意那么多啦!”另一个有些活泼的声音传来。
两个人都很年轻也很漂亮,如果不是她们手里都各自抱着一个孩子,目暮七月觉得她们更像是大学生,只是叫那个英理的女人看起来要更成熟和稳重一些。
“好吧,有希子、英理,麻烦帮我照看一下七月,我去厨房看看。”
一般的时候,都是她做饭,下班的目暮十三抱着女儿,或者是目暮十三做饭,她抱着女儿。但今天目暮十三已经和毛利小五郎还有工藤优作三个已经喝了起来,只好拜托她们先照看一下目暮七月。
目暮绿将女儿递给她们,转身进了厨房。工藤有希子马上将男孩塞到了毛利英理手中,然后小心翼翼的托起了目暮七月。
毛利英理看着手中沉甸甸,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的男孩,无语的冲工藤有希子翻了个白眼。
目暮七月感觉到工藤有希子的轻柔,好像一旦用力就会把她碰坏的小心的模样,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好吧,虽然这种态度也表示出了喜爱,而她也很受用,但她真的很想告诉她,不用这么紧张,她不是脆弱的瓷器,没那么容易碰坏。
实际上工藤有希子和毛利英理都通过自家老公知道了目暮警官刚满月的女儿的事,这充分的激发了她们现在汹涌澎湃的母爱,然后因为目暮七月的身体原因,无法参加“大安”这个日本习俗,所以她们就蹿腾各自的老公,在目暮七月满月的这天来目暮十三的住宅热闹一下,就连毛利英理也破天荒的允许了毛利小五郎喝酒。
八月份的日本还是十分炎热,但因为屋里开着冷气,所以体弱得目暮七月被包裹的十分严实。
工藤有希子抱着目暮七月走进了客厅,然后在榻榻米上跪坐了下来,随后而来的毛利英理同样如此,只是将怀里的两个孩子放在了榻榻米上,任由他们玩耍。
目暮十三、毛利小五郎面前已经搁了一个空荡的日本清酒的瓶子,工藤优作倒是略矜持些,但也喝了大半。
工藤有希子挨着工藤优作,也不理会他,只是在客厅的明亮的灯光下第一次打量着目暮七月。
刚刚因为是在回廊,且灯光是有些昏暗的橘黄色,所以她并没有看清楚目暮七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