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的身躯蓦然僵硬如石, 眼见着一抹粉红漫上男人耳尖, 手掌下的心跳急促跃动几乎破胸而出。
“萧萧,”秦聿几乎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气音,“有话好好说让我先起来”
“我不, ”陆以箫扬眉,一手按着男人, 单手绕到脑袋后一抽发带,青丝顿时如瀑倾泻肩头,慢条斯理地捆住男人双腕,笑意盈盈, “今天晚上谁都别想跑。先说我这条发带是上品法器, 很贵的哦。独一无二,弄怀了没得赔。”
活了百八十年秦聿也从没遇见过这种场景,一张俊脸热的要烧起来, 偏过头, 极力不去看因俯身前襟微敞曲线毕露的她, 放低了声音商量,“你先放开我好吗,我有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有什么事做完再说”瞧对方想挣又不敢挣的模样, 陆以箫笑得越发愉悦, 捆了对方的手后空出自己的手, 解的一手好衣,一双似水糅夷到处煽风点火,折腾的男人胸膛起伏, 喉间溢出重重喘息。
“这么敏感啊。”陆以箫低笑,俯身亲昵地蹭了蹭男人高挺的鼻尖,嘴唇似有若无地沿着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游走,一点温润裹挟着甜蜜香气撩的人血脉卉张,秦聿闭了闭眼,“发带,我赔你。”
手背青筋登时暴起,原本就是普通的锦缎应声裂成数段,大掌猛一下攥紧少女肩头,只一个翻覆,两人整个形势颠倒过来,他在上,她在下,火热滚烫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在这段时间的磨合下越发默契的亲吻,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两人低低喘息。
陆以箫一被堵住嘴就从呛口小辣椒软化下来,脸色坨红,平时张扬恣意的眼闭着,纤长翦羽微颤,眼睑处落下扇状青影,轻吟从唇边出溢,可怜又可爱。
男人看在眼里,心尖都在巍颤。
“嘶、轻点”含着点点娇嗔的低柔声线暧昧又撩人,葱白如玉的手指与他的紧紧交扣,严丝合缝般握在一起。
“萧萧”男人移开唇,眼底燃烧着的炙热落到了少女的胸口,瞳孔骤然一缩
那里,并没有他在梦中看到的莲花刺青。
尽管已经做了相当长时间的心里准备,乍然见到这一幕,秦聿一颗心还是止不住往下沉,一下停顿了动作。
陆以箫自然察觉到男人的异样,这事牵涉甚广,本也不打算现在告诉他她揽过男人的头按在肩侧,柔软如蛇的四肢旖旎缠了上去,低低嘤咛,“嗯”
既然语言解释不了,那就用身体力行让他察觉好了。
只要她一个动作、一点声音,便重新燃起了激情。秦聿抛开脑海中其他念头,黑眸中映着少女如霞晕的脸颊,不管梦里如何,他心中认定了她她。
“萧萧”
男人继续新一轮的攻城略地,所过之处都要留下他的印记,炽热的温度几乎要把人融化。
陆以箫“你属狗的么”瞧这熟练的口技,他到底在梦里都梦到些什么十八禁的玩意儿
秦聿埋头苦干,已经顾不得说话了。
事实证明,她真的小瞧了一个做了多年春梦,第一次尝到肉是什么滋味的和尚,一旦开荤会是多么可怕。
每每以为总算停了,还来不及松口气,对方休整一两分钟,又重振旗鼓。
陆以箫暗自吐槽剑修出类拔萃的意志和执着是该用在这种时候吗
对于修士来说,元精、元阳都饱含着充沛的灵气,不过此刻缠绵的两人显然顾不得背口诀正儿八经双修。
在陆以箫的推波助澜下,两人解锁了上辈子的各种姿势,现实与梦幻悄然结合,恍惚间秦聿觉得,梦的女子和面前他心爱的少女,是同一个人。
明明是不一样的脸、亭亭玉立的小荷和熟透饱满的水蜜桃亦是不同,可是床榻间的哑声呼唤、总喜欢掌控主动的强势、连吟哦的频率都是那么的一模一样。
“秦聿,你这个木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情丝缠绕间,少女紧紧攀着他的肩,迷迷蒙蒙的眼溢出水雾,眼尾晕起一抹红,一浪接一浪的堆积汹涌,带来灭顶之极的欢愉。
细密的汗水从额上渗出,秦聿的嗓子格外的哑,答非所问,“喜欢、很久。”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昆仑的初见还是更早,游戏里的不打不相识不,他觉得应是更早之前就有的痛入骨髓的爱憎。
想要揉进血肉、想要撕裂吞噬、想要独占拥有
到顶点的时候,脑海中空白一瞬,紧接着汹涌而入更多画面。
“陆、以、箫”撕心裂肺的嘶吼响彻云端,刚刚晋升金仙的身躯灵气喷涌而出,而一颗心冷到如寒潭洞底的千年玄冰。
“你怎么敢死”他愤怒质问,咬牙切齿地咆哮,可是遍布尸骸、血染大地的战场上,不会再有那个惯常嘲讽的女声回答他。
她死了,魂飞魄散,他怎么办
一朝露水姻缘,他寻觅世间千载,誓要报折辱之仇;及至飞升偶遇,他竟然暗自欣喜她还记得他的名字,半推半就便又重温多年旧梦。
想要白头偕老,却被恶语伤人。她毫不眷恋离开,继续浪荡三千界。而他压抑着思念,选择闭关修炼。没关系迟早有一天,他会与她并肩而行。
没有想到,还是没赶得及。
就在这时,红衣女子拾步而来,“你是否愿意以魂为祭,让时光回溯重来一世,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我愿意”
“那么,”女人叹息,递上一物,“你只有今生,没有来世。别再错过了。”
“找到她、找到陆以箫”
他猛然睁眼,大汗淋漓。
下意识低头,少女卧在层层锦缎之中正酣睡着,青丝如云肤白如玉,清纯文静的面容,像是一尊精雕玉琢的雪娃娃。一点没有睁眼时的恣意乖张。
带着薄茧的手指迟疑,缓缓落到那张白皙柔美的脸上,沿着轮廓抚摸。
梦中的记忆断断续续,但是他直觉没有错。
你爱一个人,就算她改头换面,与记忆中全然两个模样,你还记得她的灵魂吗。
当然。
黑沉的眸中波澜渐渐平息,长臂一伸如获至宝般拥紧少女,微凉的唇细细密密落到她脸上,低低呢喃,“好梦。”
不知道是跟她有过亲密接触,还是接触后他梦境的改变,这一调息用了一整晚的时间,到了快要黎明的时候,他猛地睁开眼,黑眸精光大绽。一直受伤难以痊愈的神识修复了一小半,丹田气息流转顺利,停滞不前、甚至有后退趋势的修为,竟是久违地升了一个小境界。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