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还难受呢,跺脚见亲爹跟被风刮似的一阵就跑没影了,怒道:“爹也偏心兄弟们,嫁出去的女儿就不是人了,不管了!”
竟是红着眼睛回去了。
林觅瞅了她一眼,也没搭理她。
所以说为啥人老了一定要眼瞎心盲呢,眼不见为净啊,这样看着,多糟心!幸亏她不上心,她要是胡老太本人,估计已经气死了!尤其是在老大出事的时候,自己又伤心,又得看见这些小心思,得有多难过。
老二媳妇小心思有点多,但也谈不上坏,人也蠢,破坏力也没那么大,再加上胆子小,有她压着,倒也闹腾不出事来。
王氏进了屋,闷着头哭了一会儿,李延寿进屋看她红了眼睛,忙道:“咋了!怎么哭了!”
王氏抱怨道:“爹也偏心!我家的事,爹都不管!”
李延寿还以为什么事呢,一听便笑道:“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丈人能惦记你,三不五时的照应你就不错了,还指望着管婿家的事吗!”
王氏瞪了他一眼,掐了他的腰一把,道:“就你傻!”
李延寿也不好叫疼的,暄懒炎欤怪模怪样,还朝着她笑,王氏就被逗乐了,朝他身上一扑,发狠道:“告诉你,你得给我个儿子!我得生儿子!”
李延寿吓一大跳,道:“别胡闹,青天白日的,你……”
王氏本来是说没儿子的事儿,一看他臊的脸皮红了,自己也想起来了似的,忙也跳开,脸也通红了,啐了一口,骂道:“呸!想到哪儿去了,你这没脸没皮的!老娘还没这么渴!哼……”
说罢扭脸躲开了。
李延寿笑嘻嘻的,走到门口,道:“等晚上,你爷们……嘿嘿嘿……”
王氏呸了他一声,横着眼看他道:“不中用的,要不是你,老娘也不至于只生两丫头,到现在也抬不起头来!”
这屋里的事儿,林觅是真不想听,干脆放空脑袋,不细听的话,也就听不见了,耳根清静。
胡氏对王氏的话上了心,心里闷的慌,对丈夫是说不出来娘家的事的,便进了胡老太的屋,道:“姑母,家里咋没人来看延亭!这都几天了,按理说,也知消息了,是不是没人送信去!”
林觅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难安,便道:“要是有心,当天就能来了,又不是隔着千山万水,要是无心,便是近的只几步路,也装聋作哑,装不知道!”
胡氏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双手绞在一块,不安的样子。
林觅叹道:“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就不会为他们难受了,回屋照顾延亭吧,丈夫孩子才是正经。娘家,能走就走,不能走动,别求着,求着还能求来爱怜了!”
胡氏难受极了,见林觅看得开,她却看不开,偏折磨自己的吧,也不是恨,要是恨,有骨气点,还是好事,偏这胡氏是个糊涂的,心里还抱有指望呢。
胡氏出了屋,回屋去了。
林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因为大狗子的智力问题,胡氏是真的不安,以前是指着老太照应孩子,丈夫顶天立地,从未想过会出事,叔婶呢也客气,能照看,可是这一回,胡氏是真的怕了,心里有了失望,又不是能立得住的性子的人,便想借势,女人嘛,能借的势只有娘家。
指着娘家能为自家作主,指望着万一受欺负了,娘家能照顾一点大狗子和她这娘俩儿,指着,万一有什么事儿,李家呆不下去了,娘家可以扶持一二。
这个年代嘛,也不能指望女子多么能独立,要是指着她们能顶天立地就真的是要求太高了。古代女子的前程只有嫁人一路,在家从父,嫁了从夫,生子从子。
万一都指不着,女子的命运就真的差了。胡氏现在,就挺尴尬的。这一次李延亭一出事,她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林觅也不能安慰她什么,很多的事,还得她自己去悟,自己能立得住。靠别人,靠不住的。哎。
胡氏回了屋,李延亭见她红了眼,便劝道:“老二媳妇说的话,你又何必上心难过个啥呀!亲家公是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