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把她当送茶水的仆人了
冯雅压抑下不满,拿着托盘下了楼。半路遇到家庭医生孙琦,想起早餐时程鸢说不舒服,便把托盘给了仆人,自己也跟着上去了。
程鸢住在三楼,自霍昭誉结婚,整个三层都属于小夫妻了。
她敲门进去时,估摸着诊疗结束,程鸢正坐在粉色大床上,儿子霍昭誉则围着收拾医药箱的孙琦转来转去,一脸紧张地询问:“她怎么了早餐吃得好好的,突然说肚子疼,是受凉了吗还是阑尾炎”
床上的程鸢:“……”
再任他说下去,估摸她要绝症了。
“我没事,兴许是累着了。”
她随口接了话,一抬头看到霍母也来了,很心虚,下了床,扯了扯他的衣袖:“我现在好多了,真的,你不用担心。”
“你别说话,我问孙哥呢。”
霍昭誉握着她的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眼神动作都透着点黏糊劲儿。
“没什么事,程小姐,不,你媳妇生龙活虎着呢。”
孙琦觉得霍昭誉是来秀恩爱的,挑了下眉,戏谑道:“新婚第二天把我喊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怀了呢。”
他说这话是有点原因的。
冯家千金冯暖暖的生日宴,程鸢作为闺蜜出席,不想一朝醉酒,当众狂吻霍氏太子爷。随后两人一同离开生日宴会,第二天传出出入酒店的照片,再之后,两人宣布订婚,一月后闪婚,大有奉子成婚的意思。
可他刚刚诊脉过,没有怀孕的迹象。
霍昭誉听着孙琦的打趣,也不生气,还有点担忧:“那她怎么说肚子疼”
“饮食不节,情志失调,精神紧张,消化不良,阳气虚弱,都可能导致肚子疼――”
孙琦收拾着医药箱,忽然动作一停,像是想到了什么,面容严肃地看着霍昭誉。
霍昭誉被他看得心一抖:“怎么了”
孙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了几次:“你们刚新婚,这肚子疼,是不是……操作不当”
程鸢瞬间脸蛋爆红。
霍昭誉脸皮厚点,没觉得不好意思,还摸着下巴,目光深沉地思量着:昨晚酣战到半夜,早间又要了一次,难道真是自己要狠了
“没有的事。”
程鸢看他那明显多想的模样,又羞又气,推了他一下,嗔道:“别胡思乱想了,送孙医生下楼吧。”
孙琦听她这么说,目光还是很严肃:“我说真的,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要是实在不舒服,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关乎后半生呢。”
谢你了,绝世好医生。
程鸢脸烧的发烫:“我真的没事。”
她见霍昭誉也绷着脸、抿着薄唇,分外严肃地看着她,大有下一秒拖她去医院的架势,恨不得举手发誓了:“真没事,相信我,还能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咬着霍昭誉的耳朵说的。
声音真的很小很小。
霍昭誉严肃的神色终于褪去了。
孙琦看他们小夫妻又在秀恩爱,也不多说,拎着医药箱下楼了。
房间里剩下小夫妻以及新晋婆婆。
“妈,您怎么来了”
程鸢松开环着霍昭誉胳膊的手,笑着迎上去。不出意料,这个婆婆是来看她病情的。婆媳关系改善的小有成效,需要再接再厉。想着,她笑的更热情了:“妈,您坐,有什么事儿喊仆人来一趟就行,哪里劳烦您往楼上跑”
这话先不说真心,但听着真让人舒服。
冯雅之前觉得这个儿媳有点假清高,每次看到她也不给个笑,跟个木头人似的。现在这结婚了,一口一个妈,嘴巴甜,笑的乖巧,真懂事不少。她对她的期待不多,现在这转变完全超出期待值,让她十分满意。
面对这么个让她满意的儿媳,她也乐意尽尽婆婆的样子:“不是说肚子不舒服我也来看看。”
果然是来看她的。
程鸢笑着说:“没事了,就他瞎紧张,您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保管年后给您添个大胖孙。”
促进婆媳关系的法宝是什么吗
给她生个大胖孙。
别管年后能不能生,给她个希望,即便看在未来大胖孙的面子上,她暂时也不会给她暗中使绊子了。
而冯雅如她所料,一听大胖孙眼睛都亮了:“嗯,嗯,你这孩子就是懂事,阿誉没挑错人。”
一旁站着被夸的霍昭誉:“……”
他没记错的话,向她表明要娶程鸢时,她还夺父亲藤编抽他呢。
真善变的女人。
包括程鸢。
程鸢竟然想给他生娃。
这个实话说不在他三年计划内,可现在她说了,他就心痒难耐了。
生个娃也好,程鸢现在二十六了,正是生育的好时机,晚几年要成高龄产妇了。只是想想刚结婚就生娃,他少不得要禁欲,又有点不甘心。而且,他跟程鸢的感情还不够深厚,万一有了孩子,自己不知要排到什么犄角旮旯里呢。
所以,生还是不生,这真是个世界性难题。
霍昭誉一旁瞎纠结。
程鸢这边已经听冯雅唠嗑到了孩子的数量上。
“我也不知阿誉有没有跟你说,我们申城霍家是旁支,主家在帝都,阿誉他大伯有三个儿子,我身体不争气,只生了阿誉一棵独苗苗,你瞧,他多孤单这偌大的宅子连个热闹劲也没有。”
“妈,你放心,我懂的,我们平民之家信奉多子多福。”
她排行老二,上有个姐姐,下有个弟弟和妹妹。
姐妹兄弟的关系一直很好,并不排斥多生几个孩子。
冯雅听得她这话,喜不自胜,还把手腕上的碧玉镯拿下来,套上了她的手腕:“这玉养人。我瞧着也配你肤色,你戴着吧。”
程鸢看着自己的小麦色肌肤:“……”
她觉得自己在改善婆媳关系上可以功成身退了。
先退的是冯雅,保养得宜的脸笑成一朵花:“你们新婚,我不打扰了。”
她美滋滋下楼,善解人意地给他们腾空间。
程鸢:“……”
忽而,腰上缠上一只刚劲有力的手臂,随后男人的呼吸喷在耳边:“老婆,谈一谈新婚感言啊”
婚前婚后老公两副面孔,还很重欲怎么破
程鸢内心吐槽,面上作认真思考状:“老公,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回门礼了”
“明天收拾,急什么”
“天还没黑,那你现在急什么”
霍昭誉急吼吼关上门,然后扑过来,咬她的耳垂:“谁说的还能陪我再战三百回合谁说的年后给我妈添个大胖孙”
那一定不是我!
程鸢躲闪着男人的吻,欲哭无泪:自作死,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