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能见个面吗?”
宁雨拿了一件外套出门上车, 看到付坤进了自家院子,他连忙把车开出去。霍榕宸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宁雨一个人养不了孩子,
这时候他和付家夫夫的友情就至关重要了。
宁雨本质和霍榕宸一类人,得寸进尺。
他在茶社见到霍氏集团的特助,宁雨跟他握手。特助打量宁雨的目光深了些,
宁雨变化很大,曾经沉默的少年现在长成了稳重的男人。没有人能想到他会跟霍榕宸离婚,干脆利落的踹了霍榕宸。独当一面,走到今天。
二十七岁,年轻到让人无法相信他能有这样的成就, 可宁雨就是站住了。
“宁总。”
红茶醇厚,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宁雨坐下后抬头,“他想做什么?”
特助把厚厚的一叠文件拿出来,交给宁雨, “这是霍总让我交给你。”
特助也很意外, 这么重要的文件,关系到霍榕宸能不能活着出来。他交给了宁雨,他和宁雨已经离婚了, 宁雨如果想拿这些东西整死他,
霍榕宸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就这些?”宁雨的目光沉着, 道, “他的律师是谁?”
“周航。”
宁雨起身, 特助抬起头,宁雨拿起文件转身就走,“我知道了。”
“宁总。”特助站起来,看着宁雨,说道,“无论如何,他把你养大。”特助觉得说这些不合适,但不说他怕霍榕宸真上了断头台,“宁总,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不用打感情牌。”宁雨没有回头,他看着前方,停顿片刻说道,“他已经打过了。”
妈的,那个老东西可会打感情牌了,打的宁雨无路可退。
这份文件是霍榕宸涉及到的所有问题项目原件,累计金额足够霍榕宸死一遍。宁雨进入商场多年,也不是一张白纸。他坐在书房里细细看那些文件,许久,宁雨点了一支烟,蓝色火苗卷上香烟,宁雨深吸。烟很呛,宁雨半晌才呼出去,随即剧烈的咳嗽。
宁雨抽完一支烟,把文件放回去,咬牙切齿骂了一句老王八蛋。
霍榕宸就是在耍混。
宁雨不救他,他就去死。
宁雨不可能不救霍榕宸,宁雨狠狠揉了一把脸,把脸埋在手心里,他深深的吸气,几乎有些哽咽。他不可能让霍榕宸死,救了,他就得承认霍榕宸的存在。
这个老狗币。
宁雨在书房坐到凌晨三点,他静静看着天花板,烟雾缭绕,视线渐渐模糊。宁雨靠在宽大的椅子上,快十年了。
十八岁遇到霍榕宸。
那个死病秧子脾气坏的要死,高高在上,谁都看不起。宁雨一直想弄死他,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在宁雨手里,想弄死霍榕宸轻而易举。
宁雨凭什么救他?凭什么?
宁雨在书房睡了两个小时,被冻醒。窗外泛起了黄,天即将亮了,宁雨走回房间关上门把自己扔到床上。
其实也没睡着,六点半就醒了,宁雨在屋后的游泳池游了四十分钟,回房间换衣服,保姆抱宁繁出来,他接过来喂宁繁吃奶。宁繁过了百天就不怎么闹了,生理钟很准,早上七点准时起床喝奶。
宁雨一边喂奶一边打电话吩咐助理准备会议资料,电话打的时间有些长,手上一阵儿温热,宁雨低头看到孩子趴在他的手背上在啃手表。
小屎宝就变成了小狗崽。
“不要乱啃,脏。”宁雨抱起孩子,最近宁繁抽条似的疯长,长手长脚,小肉手抱着宁雨的脖子往宁雨脸上亲了一口,口水横流。
没牙怪。
厨娘把早餐做好,宁雨想把宁繁递给保姆,宁繁就不行了,他最近已经开始认人。撇嘴就哭,宁雨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个严厉的父亲,可孩子两眼含着饱满的泪,宁雨只好抱着他吃早餐。
“隔壁起了吗?”宁雨问管家,两套房子管家是一个人。
“还没呢。”
“一会儿我走了,你把孩子带过去。”宁雨吩咐带孩子的保姆,说道,“让孩子跟他们多亲近,培养感情。”
保姆给孩子换尿片,孩子的注意力没有放到宁雨身上,宁雨快步出门。早上要开会,董事会议。
宁雨中午约周航吃饭,周航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很有名的刑辩律师。宁雨给周航倒了一杯酒,说道,“跟他带句话,让他闭嘴,从现在开始做一个哑巴,其他的事我来办。”
周航就笑了起来,看着宁雨片刻说道,“宁总要如何做?”
“他让你怎么做?”
“听宁总的。”
宁雨跟周航碰了下酒杯,目光沉着,道,“那就听我的。”
霍榕宸牵扯到的问题项目,多半是跟陈冕合作。重点是在陈冕,只要陈冕闭嘴,霍榕宸其他的问题宁雨都能给他抹平。
宁雨先跟陈冕的太太见面,陈冕的太太和上次在猎场见的不是一个人,陈冕有很多女人,唯一生过孩子的就是这位大太太,一儿一女,都在国外。陈太太和陈冕婚姻关系未解除,现在陈冕在接受审查,陈太太也同样不能出国。宁雨和她喝了半天茶,陈太太一脸愁苦,似乎绝望。
临走的时候,宁雨说,“太太喜欢哪个国家?”
陈太太抬头,宁雨拂过院子里的粉色佳人,花香浓郁,笑道,“也不是没有出路,路都在脚下,看你怎么走。”
陈太太看着宁雨,她跟宁雨只见过一面,霍榕宸给宁雨办升学宴,轰轰烈烈,办的跟婚宴似的。当时宁雨站在霍榕宸身边,干净清秀一言不发。
“你这玫瑰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