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第三十七天
听多了老人的口音后, 似乎也就习惯了,秦海清听得入了神, 不由地问道:“那后来呢”
于明浩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小声问:“秦老师,你好像很……很认真。”他犹豫着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
秦海清扬了扬眉头:“不认真听怎么找接下去的线索”
“……”于明浩都快忘记自己是在一个综艺节目里了,“有道理……这个老爷子也太逼真了, 一点都不像是个npc。”
【对啊!!!我也忘记他们在搞节目了……我提心吊胆】
【这个节目真的好真……脑洞也太大了吧!!真实案件续写什么的,真真假假我都分不清了】
【+1+1, 我现在甚至放弃思考,我都觉得用不着解谜了, 这不都快把故事说完了嘛】
薛珂没法和江小少爷他们联系上,只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直播间里。
他瞥见直播间里说到“真真假假分不清”的弹幕内容,心里麻木地想道:想不到吧,连导演本人现在都快分不清了呢。
“薛叔,你说这综艺之后该怎么继续录下去啊我们安排在后面的剧情,好像都没法用了。”薛阳问道。
薛珂撑着脑袋,有气无力地摆手:“你问我, 我去问谁我甚至觉得我现在该报个警。”
薛阳:“……”
薛珂顿了顿,强调道:“我是认真的。”
真的该报警。
手机信号在大山里时有时无, 薛珂只好候着信号强的时候, 争取把报警电话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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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里, 老人的眼睛在昏沉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浑浊,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一鸣几人没有出声去打扰他,直播间里一时间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是直播关了还是我电脑没声儿了】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没声儿我就放心了】
【发生什么了最害怕突如其来的安静】
老人的手没有停止颤抖,似乎是自从提到“白芷”就开始颤抖,他好像一直在害怕着什么。
江一鸣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问道:“她们后来是怎么死的”
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先是英子。”
“她们被抓回去后,英子一直在骂骂咧咧,诅咒这个村子、诅咒村民、诅咒李猛和他的孩子。
李猛把她的舌头拔了。然后就像是之前那样,白芷也被连带着拔掉了舌头。
她们的声音像是消失在了村子里,以至于当时村子里的人一度自欺欺人地把她们忘掉了。”
老人摇了摇头,像是笑了一下,但又不像,以至于那个表情看起来无比诡异:“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们的声音从来没有消失过。”
“我总是忍不住要去看看她们的情况,于是有一天,我站在李猛的木屋外头,看见白芷站在英子的面前,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似的。
她们的舌头都被拔掉了,嘴巴不自然地略微凹陷,并不明显,但看起来还是有些许奇怪。”
“她手里拿着一把生了锈的剪刀,刀子尖锐,扑哧一下就刺进了对面英子的喉咙里,她面色平淡,把剪刀,血全都飙了出来,甚至还溅到窗外,落在我的脸上。
我吓蒙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然后我看见英子缓缓转过来,两只手紧紧捂住往外喷血的喉咙,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往我这儿倒下,隔着一扇玻璃窗户,窗户上留下她的血掌印。
我看到她身后的白芷,她看着我,我看着她,谁都没有动作。
直到李猛突然出现,他看到地上的英子,脸色猛地一变,暴怒大吼着冲过来,一把拽过白芷的头发,把她狠狠推到床上。
而那时候,我才注意到,白芷的一条腿没了,她的一条裤腿空荡荡的,大腿处的布料是一片红得发黑的血迹。”
老人说到这儿,谢鹤倒吸了口气,“怪不得我们在那间屋子里只看到了单只的袜子和三份碗筷,英子早就死了,而白芷只剩下一条腿。”
秦海清点点头。
“你们去过李猛的木屋了”老人顿了顿,看向他们。
“是白水湖边的那间,是吧”谢鹤说道。
老人低头想了想,然后慢吞吞地摇头:“不,不是那间,那间是有人特意来造的,按着李猛那间木屋造的。”
谢鹤闻言了然,那就是节目组为了录制节目特意重新还原了一间屋子,只不过没想到细节都是一比一还原出来的。
江一鸣这时候也理清了,难怪那间屋子给他的感觉那么奇怪。
白水湖边的那间木屋不是原屋,却是按照凶宅完全复制建造起来的。
风水上有“镜像凶宅”之说,节目组相当于将凶宅镜像建造,凶宅本身的煞气也同样被保留了下来。
难怪那天夜里他会看见白芷的鬼魂飘荡,想来也是因为镜像凶宅的缘故。
“那边我后来再也没去过了。”老人说道,“我后来听人说,那一次英子之所以能逃得那么远,全是因为白芷出谋划策,在被李猛发现后,李猛一斧子砍掉了白芷的一条腿,让她再也不可能逃跑。”
“每一次英子的出逃,都连带着白芷被罚,我想这应该是她动手的最终原因吧。”老人说道。
“在英子死后没多久,白芷一个人也坚持不下去了。她最后一次出逃,靠着单条腿和一根拐杖,只跑到了岩屋谭白水屋那儿就精疲力尽了。
可她本身就没想过要逃走,她吊死在岩屋谭边的一棵杨树上。
她跑出来的时候是晚上,被人发现已经是凌晨。
她和英子都被埋在了李猛的院子里,我们以为这件荒唐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然而不是,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老人深吸了口气,似乎周围的温度都骤然冷了下来。
于明浩打了个寒颤,看向谢鹤:“……原来这才是正剧剧情,前面都是铺垫。”
谢鹤没说话,反而看着江一鸣。
于明浩觉得谢鹤的沉默不应声,比老人那句话还要恐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