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舒山泉有些不耐烦，伸手轻轻在纸钱上一按，一沓手掌那么高的冥币，中间愣是被他按出了个指洞。纸钱都被按穿了，能直接看见底下的桌面。
一张纸撕起来容易，但一叠纸撕起来就很难了，更别提是在这么厚的纸上按出一个洞，还按得这么轻松。对舒山泉的武力值有了一定的了解，店主不敢再隐瞒，老老实实地说道：“就，就三分之二。”
吞吞吐吐地回答完，店主又鼓足了勇气开口：“要真有问题你可别找我，我花了钱的，我也是受害者。真出事了你找厂家去，都是厂家的问题。”
“便宜这么多你也敢买你就没想过是假冒伪劣产品”舒山泉简直气笑了，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纸钱的利润是大，不过也没大到这个份上。正规产品出厂价就这么点，生产厂家吃什么
“那我也是要恰饭的啊！到手价越低，我赚得就越多。我是个生意人嘛，”作为生意人，当然巴不得价格更低些。说着，怕舒山泉动手打人，店主开始卖惨：“小本经营不容易啊，你看我这店都没钱装修，本钱少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干的。我就混口饭吃，没想做坏事。真的！”再说了，原本纸钱质量也没多好，只不过他的这个更差一点而已。
一个老人这么低三下四，真的很容易让人心软。然而舒山泉并不吃这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店就是故意装成这样的。”要不然怎么骗人，怎么让人以为这是世外高人开的店。于是店里东西再贵，也能咬咬牙一脸开心地买下来。
“您慧眼，装修是这样没错。”小小地拍了下马屁，店主又说道：“不过那些纸钱，质量可能是差了点，但反正都是要烧的，肯定不影响使用。这样，您朋友在我这花了多少钱，我都原价退还给您，再补偿您五百元。”
舒山泉没说话，店主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咬牙加价：“八百，九百，行了行了，一千！我告诉你，最多一千啊！”假一赔十都没这么多，店主心疼得直滴血。
“我是自己来的，没办法替我朋友做主。赔偿不赔偿的先不说，以后他要是找来了你直接赔给他就行。我的要求很简单，就一个。”
“什么要求”店主连忙问道。
“以后去正规厂家进货，别贪小便宜，损阴德。”舒山泉看了，事情确实和店主说的差不多，假冥币的事，不是他搞出来的。这人虽然在普通人面前装高人，但并没有踏进玄门。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懂玄学，要不然进货的时候，他也不敢贪这个便宜。
退款赔钱就已经很难受了，还不让继续进货。
这就过分了吧！
店主完全不想答应，他刚想开口，就看到舒山泉单手往纸钱上一压，那一叠才被按出洞的纸钱，就又遭受了一次磨难，这回彻底成粉了。
并不想和纸钱一个待遇。哪怕法制社会，这样的事大概率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也一样。没人会丧病到因为他卖劣质纸钱而杀人，但是被打一顿，也难捱得很。
还是算了，凭他这条三寸不烂之舌，收入不会太差。换家店进货就换家店进货，贵点就贵点，店主忍痛点头，并且十分识趣，不等舒山泉开口问，就主动把他进货的那个地址供了出来：“我就是在这买的，不过您要是去，可千万别说是从我这知道的。万一被打击报复，不比你们年轻人，我这么大年纪了可挡不住。”更何况，你要是不说，等风头一过，我还能回去继续进货。店里的那些存货也不能扔，到时候还能拿出来接着卖。店主暗中打着小算盘。
舒山泉哪看不出来他的想法，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记下地址后，舒山泉放下二十块钱。
干嘛
良心发现怎么可能。
那就是情报费暴力恐吓过后给的精神损失费
这也太少了吧才二十块！
店主在心里默默吐槽完，看到人|民|币旁边的那堆纸灰，这才意识到，这二十块是对方付的冥币钱。
小年轻还挺有原则，然而他不敢收。店主才想让舒山泉把钱拿回去，就发现舒山泉已经走了。
得，今天好歹收了点钱。店主苦中作乐地想到。
过了一会，发现外面已经没人影了，店主这才彻底松懈下来。
这瘟神，总算走了！
然后他就想起来，瘟神好像没留下他朋友的名字。这说明什么，说明自个完全可以翻脸不认账啊。就算以后瘟神再找过来，那也是他疏忽大意的错，怪不到自己身上。不赔钱，那是自己谨慎，怕遇到骗子。
没错，就是这样。
店主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出门后，舒山泉拐出巷子，掏手机：“喂，12315吗是，我发现这家店没营业执照，而且还出售假冒伪劣产品，对，是这样。希望你们尽快处理，地址是古董街最右边那个小巷子走进去，最里面有个小铺子就是了。他家还没招牌，这是不是不符合规定啊嗯，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