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风辞, 二十三岁, 职业, 明星。
妹妹, 风钰,十七岁,高中生。
小叔,姓燕。
风辞微微疑惑, “姓燕”
此时男人正坐在床边, 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大衣, 衣着整齐严谨, 整个人看起来冷漠高傲,闻言嗯了声, 目光在他脸上轻轻扫了一下, 问他, “渴不渴”
风辞说,“不渴。”
他想了想, 问这个男人, “你是不是有事”
燕榅休摇头, “没事。”
没事干嘛总坐他旁边
风辞心里嘀咕, 没说话了。
他躺了好久, 感觉自己都快长毛了。
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裹在木乃伊里的长毛耗子。
动都不能动,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
就这几天,风辞觉得他的眼珠子异常的灵活。
他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得躺到什么时候。
直到旁边一直沉默的男人开口,“你想做什么”
风辞的视线从其他地方挪到了男人脸上。
这人看着他的眼神总是很专注,深沉而内敛,里面藏着很多情绪,就像许许多多说不出的话。
风辞每次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就这般觉得。
他开口,“小叔。”
燕榅休的表情一瞬间僵硬,眸光微不可查地暗淡了下去,他仍维持着这幅严肃冷静模样,听风辞问他,“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他顿了一下,敛下了眸,“没有。”
风辞嗯了声,闭上眼,开始睡觉。
但他没什么困意。
半个小时后,他睁开了眼,“你不忙吗”
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很难让人忽略。
关键这又是长辈,总不能一直无视吧。
燕榅休站了起来,走了。
风辞心里松了口气,搁一个这么年轻有为气场又这么强大的小叔在旁,人又总是不说话,他总得反思自己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才让人家一直守在旁边,就等着病好了来收拾他。
相较而言,小姑娘就容易相处多了。
说的也都是他以前的一些事,轻言细语的给他恢复记忆。
小姑娘一笑起来,小小的梨涡尤其可爱,弄得风辞都想上手捏。
风辞以为养病的日子就这样了,后来又有不少人来看他,要么是经纪人助理,要么是明星朋友,亲戚方面,倒也有一个,跟他差不大的表兄弟,他大概了解了基本情况之后,发出了一句不算是感慨的感慨。
“我都没女朋友的吗”
神奇,连个前女友的迹象都没有。
他这么洁身自好的吗。
燕榅休正在切橙子,上午刚买的橙子,黄澄澄的长得非常喜人,丰满圆润,水果刀是崭新的,刀锋锐利,泛着白色的冷光。
一听这话,刀尖顺着手心划了下去。
长长的薄薄的一道划痕。
殷红的血液很快从伤痕处溢了出来。
没过一会,半只手都染上了血红。
看着十分怖人。
他低眸瞧了眼,眸色不为所动,甚至是平静无波,放下水果刀,去洗手池那,把手上的血洗干净了。
接着回来继续切橙子,虽然橙汁四溢,沾得满手都是,但还是给切成了特别小的一块,能够一口吃掉的那种。
他端过去喂风辞。
风辞是真不好意思让一个长辈喂他吃东西,毕竟他都是一个大男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换做一个护工来都比这位要好。
燕榅休捏着一小块,递到他唇边,堵住了他即将拒绝的话,“吃两口就行了。”
风辞犹豫了下,张开了嘴。
为了不尴尬,他随便挑了个话题,“你有女朋友吗”
说完他舔了下唇上残留的橙汁,舌尖无意识地舔了下燕榅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指尖。
漂亮白皙的指尖颤了颤。
燕榅休面上保持平静如止水,手却如同被灼烧般收了回去。
他的视线落在果盘上,不再看这人,“没有。”
“哦,”风辞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可能是你有点严肃。”
这话委婉了,风辞觉得这人都能吓哭小姑娘。
但奇怪的是,他们身边唯一一个可爱小姑娘,一点都不怕这人,相反,除了阿钰之外的所有人,那些医生护士们,过来汇报工作的,包括过来看他的那些人,在看到这人时,都下意识敬畏收敛许多。
他都觉得在那些人心里这人就是个活阎王。
虽然这人的气势看着确实挺吓人的。
风辞实在闲的没事,就给他出招,“我觉得你要是笑笑,说不定就有女朋友了。”
有没有女朋友无所谓,他就是挺想看这活阎王笑是什么样的,会不会也吓人。
嗯,出于内心的恶劣因子。
燕榅休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想要我笑,你得付出同等的代价。”
呦,很有霸道总裁的范。
风辞起了兴致,“什么代价”
燕榅休看了他一会,才开口,“病好了,陪我去看一场电影。”
这人以前说,约会的时候去看一场电影。
但一直未来得及兑现。
风辞眨了眨眼睛,心说,这是看电影的什么搭配组合,两个大男人也就算了,还是这关系。
但见面前这男人始终冷漠严肃的神情,就像一座永久冰封的巍峨冰山,沉封雪雾,没有什么能让他动色。
他想了想,应了下来。
看电影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他也挺想去电影院看电影。
他始终看着燕榅休,看这人怎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