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又淋了雨, 在冷风里吹了半天,风辞回去之后就病了, 连带着身上的伤口也差点感染复发了。
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 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点滴一直在吊着,液体顺着细管慢慢淌入血液里, 有点凉。
他感觉浑身也是凉的。
手无意识地动了动, 很快就被按住了。
燕榅休一直守在床边, 看着他,顺便看着防止跑针。
风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睁开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燕榅休。
男人的脸色有点苍白, 但神情很温和。
看到床上的人睁眼,他低声问,“感觉如何”
风辞看了他一会,之前的记忆一点点重组归位,拼接完成,他慢慢地, 有些迟钝地意识到。
面前这位现在不仅是他小叔,还是他。
男朋友。
对,这关系组合
真他妈刺激。
他都干了什么。
风辞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但也没必要这么无所忌惮吧。
他想了想这段时日燕榅休的表现。
有人信吗,就这,这个冷面活阎王, 居然是他男朋友。
哦,也不能说冷面。
人家至少还是会笑的,而且笑得,还挺好看。
他乱七八糟地想着,直到燕榅休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他,“头还晕吗”
他回过神,“还好。”
嗓子又干又哑。
燕榅休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一点一点地给他喂下了。
风辞有时打量着他,有时看其他地方,最后忍不住抱怨了句,“感觉都快长在医院里了。”
正巧这时,阿钰拎着保温饭盒进来了,怼了他一句,“不想长在医院里就别淋雨,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又出去浪。”
她还对昨天风辞一时兴起就出去鬼混,结果弄得一身湿透回来的事,耿耿于怀。
风辞连忙道歉,顺便问候了句,蛋糕还在否。
本来是准备晚上吃的,结果他昨天夜里才回来,还直接感冒了,折腾到现在。
阿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虽然这么说,还是盛了碗粥,犹豫了下,问风辞,“是我喂你,还是小叔喂你”
燕榅休起身,“我来吧。”
阿钰看向风辞,人没拒绝。
她放下,就出去了。
昨晚她一直在等着,因此全程看着她哥抱着小叔不撒手,男人脖子上的吻痕格外显眼。
她又不是瞎。
何况都弄到这个地步了,她哥也不是傻子。
阿钰出去之后,顺便把门关上了。
燕榅休端着粥过来,看到风辞那双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怎么了”
风辞有些好奇,“你会做饭吗”
燕榅休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唇边,“我可以学。”
风辞咽了下去,“你也吃吧,我看你脸色有点白。”
燕榅休笑了下,“嗯。”
就这样,两个人慢慢说着话,吃着粥,时间滴答滴答地慢慢走着。
气氛格外安逸美好。
风辞吃了热粥,里面混杂着姜丝,微微发汗,感觉胃里都是暖的,身体舒服了不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燕榅休一直专注地看着他,看了许久,好似从来都不会厌烦。
他身体有些不适,疲惫与困意一直在拉扯,他守了一天一夜,但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
依旧是冷静淡漠。
他看着风辞,仿佛从来都不会累,不会疲倦。
直到风辞意识模糊中,看到了他的身影,下意识说了句,“你陪我睡吧。”
他伸手拉了下男人的手。
燕榅休怔了下,点头,“嗯。”
他把外套脱了,掀开被角,上床。
床不算大,风辞身上很热,他顺手抱住了这人,嘀咕了句,“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他把被子往那边拉了下,又把男人往怀里按了按,哄小孩似的语气,“乖,睡吧。”
燕榅休侧躺着,感受到风辞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他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看着看着,神智也开始支撑不住,渐渐睡着了。
他睡觉一向很安静,自律又克制,唯有一个出格的行为,就是抱住风辞。
但眼下,风辞身上有伤,燕榅休心里惦记着这事,睡觉的时候也不敢乱动,生怕压到了他。
风辞反倒是没什么顾忌,在疼痛可控范围里折腾,直到他压在了燕榅休身上,手指不知怎么的,摸到了这人的腰,细腻紧致的肌肤,手感特别好。
他无意识的,愈发肆无忌惮。
分开男人的长腿。
扯乱他的衣服。
他的手心又干燥又热,直到把燕榅休弄醒了。
燕榅休轻轻喘了口气,按住了他的手。
他把已经被撩起的衣摆拉了下去,伸手握着风辞的手,不让他继续乱动。
接着又睡着了。
感冒好了之后,风辞就正式开始面对他有男朋友这个事实。
屁,连网上攻略都没有。
有的也基本是如何上床。
对,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关于如何谈恋爱,少之又少。
风辞翻了大半天,一点头绪也没有,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之前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思来挑战这个噩梦级别副本。
对,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把这个归结于噩梦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