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柚微愣了愣,对顾城安点点头:“臣妾知道了,害殿下费心了。”
“那再来点赏赐。”顾城安顿时没脸没皮起来,又是那不正经的模样。
“……”
寒风乍起,外面又飞起鹅毛大雪,顾城安让人给殿内的炭炉加了炭,嘱咐了好几遍流云记得及时给曲柚换暖手炉,随后便披了貂裘带着两个侍卫骑了马儿出了宫,似乎去办什么要紧的差事。
顾城安刚离开,曲柚强撑的身子就倒了下去。
“娘娘!”流云瞬间白了脸跑上前。
方才顾城安在对曲柚搂搂抱抱、说一些的话的时候,曲柚胃就开始绞痛了,只是她怕扫了顾城安的兴致,也怕耽误了顾城安去做正事就一直忍着,此时肚子里愈发像是有虫蚁在爬,她又开始泛恶心,似刚怀了孕的那些孕妇一般。
流云只能给曲柚抱来一只木桶,让青|去请太医。
洪太医给顾城安瞧完病之后,就被皇后宣去了银徽宫,于是此次一听曲柚胃疾再犯,也没人拦着,段延风就立马赶来了东宫。
紫蔓杵在一旁,认真盯着段延风给曲柚瞧病,认真捕捉着段延风脸上那细微的表情。
本来因为顾城安对曲柚遽然而来的宠爱而有所动摇的决心,忽的又重新燃烧起来。
她暗暗勾唇,心里在笑,姜贵妃调查过了,段太医跟太子妃的老家都是惠州尾云县,段太医曾是太子妃的私塾老师,家中放了好几幅太子妃的画像,以及好几幅带有太子妃亲笔落款和印章的花鸟画。
此时他还紧张担心成那样,即便再努力的掩藏,她还是能从他时不时拧紧的眉头,和他眸底的流光捕捉到什么。
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点小心思和情绪,旁人只要用点心观察,根本不难瞧出来。
段太医离开不久,柳韫若冒着飞落个不停的大雪、踩着那厚厚的积雪步到主殿门口。
她身后的宫女收下伞,抖了抖伞上的雪,将伞落到殿门口的小石台上,步进殿中对守在长帷外的宫女说:“太子妃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柳昭训可否进去看望一眼。”
那负责守殿的宫女说了一声“姐姐稍等”,掀开长帷走进去。
不多时紫蔓走了出来,对柳韫若福了个身,“不好意思柳昭训,太子妃娘娘她刚喝下药,没力气得紧,卧到榻上修养着,不便见客。”
“这么严重吗”柳韫若睨着紫蔓那张对自己充满敌意和不屑的小脸,唇角勾起笑意嚼了兴味。
紫蔓淡漠着脸回:“柳昭训说的什么话,娘娘吉人天相,就算再严重,好好修养,且有太子殿下好生呵护着,定会好起来。”
“听闻太子妃时常感染风寒,身子娇弱,我养在若水居中,每每听见太子妃宣太医,心都跟着揪起来,可是前两日我被人下毒,身子也弱得很,身上还有晦气,怕来看望太子妃,会将晦气沾染给太子妃,今日见太子妃还是不见好,我也时不时因为体内残留的毒素作祟,身子不舒服,想来,还是去道观祈福一番心里踏实些,本来想邀请太子妃一同前去,可此时见太子妃还卧病在床,看来只能自己前去了。”
柳韫若单手捂住胸口,脸上见憔悴,声音含满遗憾。
紫蔓心想:你去就去吧,来这说这么一大通做什么太子妃那病恹恹的模样,出来沾点冷气就染病,她哪还敢出去晃悠啊,更别说去道观了!
“那拜托柳昭训祈福的时候顺带上太子妃,望三清道人能保佑柳昭训能快些好起来,也保佑太子妃娘娘早日痊愈。”紫蔓说。
词不达意地寒暄了几句,柳韫若离开,紫蔓收敛掉那嫉妒又不屑的目光,钻回长帷里面。
-
本来可以在街道上随便寻一家茶楼饭店用了晚膳,但顾城安还是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东宫,正好赶上小厨房刚刚出炉今夜的晚膳。
即便知晓他可能不会回宫用膳,小厨房还是备了他好吃的几样。
走到主殿门口,小厨房的端膳太监正好端着盘子过来,顾城安让他们停住,一道道揭开检查,把油腥味浓的都给打退了回去。
带着端膳太监步进殿中,顾城安走过长帷,再掀开珠帘,却发现那团水蓝色暖裘搭在架子上,小姑娘不见人影。
绕过屏风去看,才知道小姑娘竟然躺在床上,正迷迷糊糊地在揉眼睛,似乎刚睡醒,脸色有些苍白。
顾城安立马皱了眉头,“太子妃睡了多久”
流云迟疑着,没有上前回答,顾城安直接点了名,“紫蔓,你说。”
紫蔓佯做出犹豫为难状半天,才将实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顾城安听。
听见他没离开多久,曲柚又吐了,请来太医诊治过后,就躺到床上去一直躺到现在,顾城安脸色瞬间不好了,手上的青筋凸了凸,他解掉身上的貂裘随手丢给身后的宫女,走上前落坐到床边。
“你这丫头!”顾城安使劲搓自己的双掌,把手搓热乎了才敢伸过去碰曲柚的身子。
曲柚是被顾城安从被窝里抱出来的,刚被抱出来,流云早准备好在手里的暖裘就朝她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