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闭养伤之前,尚晖要给住在黑木崖楼下的皇帝个说法:跟弘治帝下完棋,他说他偶有所得,要闭关一段时日。
尚晖告辞后,弘治帝还没怎么样,他的心腹大总管,也就是皇室之中战力排名第二的那位,先替陛下愁上了。
因为根据老王爷的判断,如果设好陷阱,皇室好手一拥而上,可以付出一死多重伤的代价带走这位“王老前辈”。
当时老王爷的原话是:若我不顾一切,总能跟他同归于尽。可那位要是功力再有长进……往后他实在难以想象!
弘治帝却比一直以来都伺候他的“老伙计”看得真也看得开。他裹着厚实的大氅,穿着皮靴子在园子里散步,看着大冷天也热火朝天修复门框的人手们,“朕瞧着他没有一统江湖的心思,连江湖都不放在眼里,天下……人家说不定更嫌麻烦。”
大总管一听这话赶忙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已然教导起魔教教主。”
陛下太仁厚!
顶级高手之中的确有人愿意闲云野鹤,逍遥一生,但这种人太少了,而且一旦尝到了权柄在手的滋味……
弘治帝摆了摆手,“太子还要拜师。”
大总管总懂得适可而止,低了头不再言语。
弘治帝暗地里叹了口气:自己这老伙计忠心没问题,但也免不了一二小心思。若不是他让太子拜师那位,那么太子就该和皇叔以及老伙计练武。
他就这一个儿子,儿子又有在武学上又颇有些天赋,他不能因为一二提防之心耽误了儿子的前程。他可不像长寿之人,而高手若不作死,寿数少说也要奔着八十去。
若是尚晖知道弘治帝的心思,只会由衷地赞上一句:皇帝当真有胸怀看得开。
自己心腹面对自己的时候都敢琢磨“翌日”如何――这是绝大多数皇帝的逆鳞。
却说尚晖回到黑木崖自己的院子,开始抽取身周灵气……他只是试着“加大功率”,就是抽取速度改为原本的两倍,在他展开的神识里,别说山中鸟兽,连“楼下”正批折子的弘治帝都意识到了哪里不太对,满腹迟疑地琢磨了一会儿;而那位大总管更是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往他所在的位置瞧了好一会儿。
处处掣肘,尚晖脾气再好也是真真切切地不爽上了,掌心的小铜钱及时出现,刷出一行字来“安抚”他:想想身上越来越少的毛毛!
忍了!
尚晖再明白不过:他使用的壳子质量不佳,他一个用力过猛,不仅仅是壳子破碎的问题,更要命的是放开实力限制,必然触及当前世界的天道。
天雷倒是奈何不了皮糙肉厚的他,但天道恼羞成怒就会把他一脚踢出这个世界……
那不就是白忙活了!
而且被踹出去,一定时间内再进不来,除非他要毁了这个世界――非不能也实不愿也,毁完了他兴许能一时痛快,但往后怕是只有心痛,快乐是快乐不起来了……还飞不飞升了
亲娘特地在小铜钱上加了提醒和限制,也是苦口婆心用心良苦了,唯有这个舅舅的身份让他觉得有点微妙。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尚晖一边赶路一边思量,干脆破罐破摔,用积攒和刚刚抽取的灵气灌注经脉,一路在树枝山石之间腾挪穿梭,只用了半天功夫就来到了大兴安岭……
这个时候大兴安岭中心杳无人烟,他找个满眼绿的山头一蹲,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吸……灵气吸个爽快。
花开两表,尚晖跑到东北自闭养伤,东方不败和林平之就在原地扎营疗伤。
林平之就不用说了,连上药都不用,他是心伤比较重:觉得自己挺没用。心事重重之下,他给“便宜师兄弟”东方不败上药,手那么一抖,半瓶金疮药全糊对方眼睛上了……
得亏上好金疮药并不刺激,东方不败睁不开眼,都能又稳又准地在林平之脑门弹了一下,估计这一下最多留个红印儿但弹不出个包,他才起身自行洗眼去了。
林平之摸了摸额头,又低落了一会儿,他便把这些负面情绪都丢在脑后,默默琢磨起舅舅教他的几个新招式。
东方不败都是皮肉伤,不过当时任我行极力牵制他,而令狐冲则借机向着影响出手的部位出剑,所以他伤得不重却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