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低头去看玉佩, 用手指摸着玉佩摩擦, 轻轻摇头,“我不记得了。”
他有点情绪低落, 他的脑海一片空空, 过去一片空白,他闭着眼睛用力想, 缺什么都想不起来。
表情丧下来, 可怜巴巴的看着时初, 像一条失落的小奶狗朝着时初摇尾巴。
时初连忙摸摸他的头, “一切都会好的。”
老先生看看时初,眼里带着打量。
二白歪头, 在时初手中蹭了蹭。
老先生没有再说话, 坐下来, 仔细看起了二白的病历和造影片。
“目前看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人的大脑是很神奇的。逆行性遗忘症的成因很复杂,既然生理上目前看不出来什么,就只能从精神或者心理上寻找原因了。”
二白微微瞪大眼睛, 问道:“我精神病了?”
时初:“……闭嘴,听医生说话。”
二白吐吐舌头,小声嘀咕,“我觉得我精神没问题啊, 心里也没问题。”
“您的意思是说,ptsd吗?创伤性后遗症?他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撞击伤,他在恐惧这种伤害,
潜意识选择了逃避,大脑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所以他干脆选择了遗忘。是吗?”
老先生赞同的看了看她,“也有这种可能,一般遭受过重大伤害的人,比如车祸之类的,很多人都需要心理干预。”
时初点点头:“所以我们应该去看心理科?”
她有些担忧:“国内的心理学还不成熟,大多数人都是半吊子水平,很少有人具有专业的心理医师营业执照吧。而且,更多的人可能更擅长知心大姐姐的角色吧。”
老先生嘴角抽了抽,“你很了解?”
时初微笑,“之前去医院的时候,也有医生这样说过,就做了一点工作。”
谢万灼问:“能治疗吗?”
老先生沉思了半天,缓缓摇了摇头,“目前从各种检查结果来看,你的大脑并没有任何器质性损伤。而心理性的创伤,是需要时间来观察的。”
“保持心情的放松,不要可以去回忆以前。但如果想起任何片段,或者觉得哪一个瞬间比较熟悉的时候,可以先记录下来。”
二白笑笑,大眼睛亮晶晶的,“我心情很放松啊,姐姐说了我是一穷二白的傻白甜,不用想太多,当一只金鱼也挺好的,没有烦恼啊!”
时初嘴角一抽,想要拍死这个熊孩子。
竟然败坏她的形象!
这不就是在长辈面前告状她说他傻吗?
二白愣愣,“姐姐,你干嘛瞪我?”
时初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容来,“你看错了。”
谢万灼却光明正大的瞪了他一眼,二白也瞪回去,俩人开始互瞪。
时初顾不上他俩的眼神官司,问道:“您……您是认识二白吗?他真的是岑家人?”
老先生把眼镜摘下来,拿起眼镜布仔细的擦拭,“我和他爷爷多年的老战友了,这小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年纪虽然打了,但眼神还好使,是不会认错的!不如这样,你们先等等,我今天上午看完诊,跟我去岑家走一趟?”
时初看向二白,二白噘着嘴摇头,“可是我想回去,而且我不记得他们,会尴尬的吧。”
时初继续看。
二白蔫蔫的低下头,“那,那好吧,那我去了之后回来可不可以多玩一个小时游戏机。”
时初和谢万灼想也不想,一同瞪他,“想得美!”
“不可能!”
时初把桌上的病历收起来,“好的,那就这样,您先忙,我们出去等。”
她说着把俩人带了出去。
老先生在诊室内,想了半天,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医院大厅角落里的座位上,时初坐在中间,靠着谢万灼,神思不属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白捏着书包袋子,“那我们真的要去吗?”
谢万灼问他,“你不想去?”
二白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知道。”
时初捂着自己的小肚子,“你害怕?”
二白这次很认真的点头。
谢万灼看他一眼,不明所以,“不用害怕。”
时初也笑道:“对呀,阿灼说得对,我们也跟着你去呀,你怕什么?”
二白还是有些胆怯,“我、我不想去了……”
时初叹息一声,“好叭,也急不来。那就过段时间再说,去和老先生说一声,我们就回去。”
他们刚站起来,大厅里就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岑溪南和岑君华。
岑君华在大厅内扫了一圈,就看到了角落里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初他们。
她眼圈一红,“溪北!”
几步走过去,把二白抱进怀里,哭起来。还照着他的后背锤了好几下,二白被她吹的一阵咳嗽,求救的目光看向时初。
时初皱眉,把俩人分开,把二白挡在自己身后,看着这个眼圈红红的女人,“您是?”
岑溪南也大步走过来,不过谢万灼挡在了他前面。
岑君华抹了抹眼泪,哽咽道:“你就是时小姐吧,谢谢你救了我侄子。大恩大德我们岑家都记下了。”
二白捂着额头,轻轻拽拽时初的衣袖,“美人姐姐,我头疼。”
时初回头安慰的拍了拍他手臂,“别怕,她可能是你的亲人。”
二白还是摇头,“我、我不舒服……”说着他就往下倒去。
谢万灼和岑溪南一人一边接住了他,两人对视一眼,谢万灼的眼神落在岑溪南的手臂上,“放开。”
还没有彻底确定之前,不能够把孩子交给他们啊。
时初:“……”
啊!这是什么狗血剧情!二白是什么睡美人吗?两个英俊多金的王子都在争夺吻醒他的机会。
时初开口,“阿灼,你先放手,这位先生不会让二白摔倒的。”
谢万灼很听时初的话,率先放了手。不过还是看着他把二白放在座位上,并叫了医生。
半个小时后,他们坐在明亮的病房里,面面相觑。
岑君华捂着嘴巴,眼泪花不停落下来,时初不爱看人哭,她们两个也不熟悉,因此她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休息。
没有去劝慰岑溪的原因还有一层,岑家门庭太高,时初不想让人以为他们是上赶着巴结他们,挟恩图报的人家。
她和阿灼有手有脚,公司和服装店也发展起来了,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富即安,没必要去攀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