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宁抬头看着眼中带笑的邵煜, 默默躺了回去, 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青天白日的”
邵煜凝视着萧乐宁羞红的面颊,俯身覆在她耳边, 轻轻吻了吻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儿“那我晚上再来。”
萧乐宁被蹭得痒痒的, 止不住地“咯咯”笑出声儿来“别别动”
邵煜看着她眼角漫出的泪花,眸光闪动“被闹了许久,你好好歇息一会罢。”
“你要去哪”萧乐宁止了笑,面上樱粉更浓。
“皇上还在勤政殿等我, 我得回去一趟。”
萧乐宁一听, 惊出了一身冷汗“你是中途跑出来的”
邵煜深深地凝视着她眼中的震惊,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儿,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发顶“我一心护你,皇上会体谅的。”
“你、你还是快走吧”萧乐宁急得推了推他, “皇上若是等急了, 遭殃受罚的可是你”
“甘之如饴。”邵煜替她掖了掖被子,一双漆黑眼眸温柔的似是一汪泉水,“我傍晚便会回来, 若是还有人上门找你麻烦, 一概不理便是。”
萧乐宁点点头, 静静注视着他的背影。
就在他正欲开门的时候, 她鬼使神差地唤了一声“世子”
“嗯”邵煜停下动作,回头望了过去。
他背着光,萧乐宁有些看不清他面上表情,可却莫名觉得眼前的人连发丝都透着温柔。
“路上滑, 骑马时慢些。”她轻咳了一声,软软叮嘱了一句。
“好。”
萧乐宁看着他走了出去,嘴角缓缓扬起一个连她自己都未发觉的弧度。
“姑娘可醒了”白老夫人刚下马车就马不停蹄地传人来问话。
“会老夫人,姑娘刚醒了不久,现下、现下正痴痴傻傻地坐着,谁与她说话都不理。”
吴氏听了心疼不已,还未等歇上片刻便匆忙去了蒹葭院。
“栀栀我的栀栀”
她一进门便看见自己往日里娇矜傲气的女儿缩在拔步床的角落,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衫,红着眼睛瑟瑟发抖,再不复以往的鲜妍风华。
吴氏痛心疾首,踉跄着扑了过去嚎啕大哭“我苦命的栀栀”
白老夫人刚一踏入院门,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嚎声吓得一抖。
她暗骂了一句不争气,脑海中陡然浮现起邵煜那张阴测测的面容。她心头一跳,只觉得慌得厉害栀栀受了这等苦楚,莫非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白老夫人眉心一跳,连忙走了进去。她命人拉开哭的不能自已的吴氏,柔声道“栀栀不怕,祖母定会为你做主讨个公道”
白青栀木然空洞的眼睛缓缓转了转,像是提线木偶般,没有一丝儿生气。
白老夫人见她有反应,也不敢直接盘问,只得小心试探着“栀栀可看清是何人将你掳走的”
白青栀喉咙干涩,张了张唇吃力地说道“是邵煜”
她呆滞神色撕开了一条缝隙,整个人突然变得癫狂“是邵煜是他,一定是他他来报仇了,他来报仇了”
白老夫人与吴氏俱是一惊,久久说不出话来。
“还请母亲给栀栀做主”吴氏泪湿衣襟,痛哭流涕地哀求。
一时间,屋内哭声、嘶吼声交杂错乱,闹得她太阳穴处隐隐作痛。
白老夫人一边安抚着吴氏,一边套着话“报什么仇”
“什么仇什么仇”白青栀安静了些许,却又陡然笑出声来,“萧氏快死了她就快死了她死了,世子夫人的位子便是我的了”
她说的话虽是颠三倒四的,什么都没说,但白老夫人已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看着疯疯癫癫的孙女,身后冷汗已经沾湿了里衣。
真是糊涂邵煜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她怎么就敢惹上他
想到她们刚刚去了康园说了那么些话白老夫人冷汗涔涔,心中一阵后怕。
“母亲母亲您说句话啊,咱们不能白白看着栀栀受苦啊”
“我能如何”白老夫人被缠的烦了,气愤道,“当年若不是你贪图荣华富贵,执意退了与宁国公府的亲事,岂会有今天”
“可当初母亲您也是赞成的啊”吴氏一愣,连哭都忘了。
“你这意思是要全然赖在我身上不成”白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做下害人性命的事被抓住把柄还敢找上门去要说法我可舍不下这张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