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儿到了该入宫赴宴的日子, 萧乐宁一早便醒了。刚要从被子里爬出来就被身侧的人又捞了回去。
“别闹”她红着脸推了推邵煜的胸膛, 低着微微带些沙哑的嗓音道,“今日要入宫, 现在现在那样是要误了时辰的。”
邵煜挑起唇角, 轻轻揉搓着她的耳垂儿笑道“那样那样是怎样”
萧乐宁抿了抿唇,面上羞得通红气恼地转过身不理他。
邵煜勾着笑,揽着她的腰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轻轻嗅着她身上清清甜甜的香气“今日称病吧。”
“称病”萧乐宁偏头, 唇瓣轻轻擦过他的脸颊。水灵灵的眸子染上一抹羞意春色, 她轻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慌张,“这是我们婚后碰上的第一次年节宫宴,称病是不是不太妥当”
“外头实在太冷。”邵煜垂着眸子, 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 “不想你去吹冷风。”
鱼儿咬了饵,正是收获的时候。他的诺诺还是应该在家中等着才安全。
皇宫那个是非窝,还是远离得好。
萧乐宁抬了抬眼皮, 凝视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敏锐地察觉到他好像是有心事。
那就不给他添乱了吧
她笑着, 抬手轻轻戳了戳他的眉心, 眼睛弯弯的“那晚上我等你回来用饭。”
邵煜定定地看着那双通透灵动的眼睛,知晓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意图。
他心头微动,俯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好。”
萧乐宁裹着被子,看着他利落地洗漱、穿衣裳。心里莫名涌起一阵不安, 她扔了被子趿拉着绣鞋“噔噔”跑了过去。
“不然你把我带上吧”
邵煜回头,把软乎乎的少女揽在怀里轻轻亲了亲她的鼻尖儿。
“诺诺乖。”邵煜理着她披散在脑后的鸦色长发,眉尾斜斜一挑,“去那种脏地方只会弄污了你的裙子。”
萧乐宁皱了皱鼻子,心里十分清楚什么对他才是最好的。
她恋恋不舍地松了手,踮起脚尖轻轻吻着他的唇角“我等你回来。”
“好。”邵煜捏了捏她的掌心,他向来无牵无挂从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此刻突然觉得自己是怕死的。
他薄唇轻抿,转身推开门,离开得迅速。
萧乐宁摸了摸手心,上面好像还有他留下的温度。她微微垂着头,尖尖的下颌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
她回到床上,刚裹上了被子就听见门突然响了一下,脸上刚浮起惊喜笑意,就听见亦双的声音响起
“夫人”
“进来吧。”萧乐宁扬了扬声音,唤她进来。
亦双进了内室把水放下,撩起床前的珠帘,目带担忧地看着萧乐宁“世子怎的一人走了”
“许是外头出大事了”萧乐宁蹙着眉尖儿,“他让我称病待在家中。”
“亦双,我的心总是惴惴的府里守卫如何”萧乐宁抬头看着亦双,邵煜在外头出生入死,她总不能是个拖后腿的油瓶子。
“世子方才同奴婢说,一月留下供您差遣,府中侍卫都是靠得住的。”
“去把一月叫来。”萧乐宁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下床。也不用人伺候,自己净脸洗漱好后换了身儿简单方便些的衣裙。
等一月进来的时候,萧乐宁已经坐在外厅的椅子上等了一会儿了。
“世子走的时候带了多少人”萧乐宁抿着唇,紧紧揪着袖子内侧,觉得周遭的空气都有些稀薄。
“回夫人,除了属下,主子只带走了前九月。”一月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昨日主子命奴婢把十月接了回来贴身保护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