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那老翁怔愣了一下,意识到姚章不会连这点事也想不到,试探地问道“公子其实是愿意见那姑娘的”
姚章没说是、也没说否,只是笑了笑,道“明日一早便就见着了。”
工作第一天必然是不能迟到的,梁玥虽然觉得这官职来得莫名,但这么早便在赵兴身旁效力却怎么看都是一桩好事。毕竟这是未来的天下霸主,这乱世最后的赢家,自然是越早下注越好。
抱着留个好印象的想法,梁玥早早地便到了地方等候。
晨间阳光并不炽烈,梁玥纠结了一番,还是没有像平日那般,用帷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毕竟是去工作的那么干总觉得有些不妥。
是以,姚章远远地便看见那道倩影。这实在不是一件难事,只要顺着守卫们目光的焦点看去就好。
他瞥了一眼一旁的日晷,不由挑眉,他来得本就提前,没想到梁玥比他还早些。
姚章缓步过去,也没多寒暄,只径直道“跟我来。”
梁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跟上了姚章,要是姚章再晚来一阵,她觉得自个儿快被守卫们的目光扎死了。
她暗自检查了数回,自己身上并无什么不妥。想了想,也只能归咎于这里甚少出现女子,所以引人好奇罢了。
顶着雍容闲雅的称号,梁玥看似从容淡然地跟上了姚章,但实际还是“落荒而逃”居多。
姚章带着梁玥出了如今的赵府,七拐八绕地进了一间小门。
梁玥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四周,心底暗自猜测着这里莫不是兖州的府衙罢
姚章最终带着她在一间房门前站定,他先一步推门进去。气流扬起阵阵飞尘,在门前的阳光下清晰可见,走在前面的姚章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又以袖掩鼻退了出来。
他转头冲梁玥温温一笑,道“听闻梁姑娘极好读书,这里存的是兖州的州志、卷宗。主公初入兖州,对此处地形风俗都不甚熟悉,但又苦于人力有限,实在无暇它顾,只得劳烦梁姑娘通读这些竹简,看是里面是否有些许信息。若是可行的话,能绘出张舆图来,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梁玥
单单凭借就能绘制出地图那辛辛苦苦靠脚丈量、用记里车记录,走遍每一片土地的舆图绘制者又该如何自处
姚章在跟她开玩笑罢
想着,她忍不住拧着眉看向姚章。
真是罪过,惹得美人蹙眉
姚章眯了眯眼,脸上露出几分似真似假的歉意来,“章知道此事确实是强人所难,只是如今这世道,谁又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之呢梁姑娘只是尽力便罢,无论结果如何,主公并章都心存感激。”
梁玥
合着她就是闲着也闲着,干脆废物利用一下
不过,想想赵兴能从最初几千人的起兵规模,发展到最后一统北方的势力和这比起来,她靠这一屋子的书,画出张地图来,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再说,有个称号似乎可以用上。
“章在此,先谢过姑娘了。”姚章说着,拱手向前深施一礼。
梁玥也连忙屈膝还礼,“玥愧不敢当姚先生所言,玥定当尽力为之。”
“如此,有劳梁姑娘了在下尚有些琐事在身,就不在此搅扰梁姑娘了,先行告辞。”
姚章果真交代完事情就走,一点留下的意思都无。
梁玥目送他离去,回头看着这一大屋子的竹简
和灰尘。
她表情僵了僵,以长袖捂住口鼻,快步走进去,将屋里所有的窗子都推了开,阴暗逼仄的空间总算多了些亮堂的意思,但屋里的灰尘也瞬间飞扬了起来。
梁玥逃也似的奔出来,扶着院子中的树干闷咳了半晌。
呛死了。
院门又被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梁玥侧头看去,是姚章又折返了回来。
她连忙直起身来,不由庆幸自己方才尚戴着称号。她是真觉得自己快把肺都咳出来了,要不是又称号在,那表情还不知道得狰狞成什么样子。
不过,落在一旁的姚章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色了,美人蹙眉轻咳的模样,只把人的心都咳的疼了。
姚章都庆幸这会儿没带着别人来了,要不然自己这让美人落到这情形下的恶人,说不准就得挨一顿打呢。
“姚先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梁玥见姚章走进来,忙迎上前去问。
姚章扫过她的面容,微一扬眉
竟不觉得委屈
啧,瞧瞧,这咳的满脸通红的模样他都心疼了。
想法虽这么转着,面上却丝毫不露,他甚至轻轻笑了笑,将手里的清扫工具扬了扬,“章想着梁姑娘大约需要这些。”
梁玥“”
合着她还得先打扫卫生。
“人手不足,还请梁姑娘见谅。”姚章又是满脸真诚的歉意。
梁玥“”
她隐隐觉得自己被针对了,但看看姚章,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多想了。
毕竟能被姚章针对的,起码也得是一州之刺史那等级的人物,她
除了家里有点钱,也没什么值得被姚章放在眼里,要被费心思针对,她还不够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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