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寻坐在桌前,翘着腿,看着窗外的烟火明明灭灭,在夜幕中盛开而又熄灭。
转瞬即逝。
钟不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华寻想不通。
为什么钟不离要掩瞒。
他前天打电话给王三角,王三角转口就否认了有去北京竞赛这种事。
那天王三角喝了酒,还多说了几句。
“哪个竞赛放过年期间啊,当我们老师不要休假啊!真是的,以为就你们学生要休假,我们老师也要休假啊!天天帮你们改作业,烦都烦死了......”
王三角乘着酒兴还想再抱怨下去,华寻当机立断,用一句‘恭喜发财’挂断了电话。
那钟二到底在哪里。
华寻拉开窗帘,对窗一片漆黑,没有黄融融的台灯,也没有伏案读书的身影。
李建国在楼底下吼了声,“小寻,怎么还不睡觉,马上就开学了,你早点睡觉,调整调整作息。”
华寻应了声。
随后便若有所思地陷入柔软的床榻,浑身的疑问在隐隐约约的鞭炮声中逐渐化为不知所踪的梦境。
沉沉浮浮。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华寻满身的疑问变成另一种莫名的悲伤。
明天就要开学了,华寻在心里胡诌着,自古少年英雄过不了开学关。
闲散而没有约束的假期、家中精心按照自己口味烹饪的美味佳肴,父母的欢欣与包容,充斥着香火气息的热闹。
忙碌而充满考试的学校,和学校里大锅烧出的挑不出肉丝,老师的暴怒和‘刻薄’,独留印刷气味的晚自习。
开学难,难于上青天。
张猴儿一大早就拎着包子、油条到华寻家,也是一脸苦巴巴。
“我们这叫做‘开学’恐惧症,六亲不认的那种。”
张猴儿给自己剥了颗鸡蛋。
“g,老大,钟二哪儿去了”
“哦...”华寻愣了愣,“他去北京参加竞赛..培训了。应该马上回来。”
“g,真惨,回来就开学,都不给口喘气的机会。”
“说不定人家学霸跟我们心态是不一样的。”华寻喝了口豆浆,“说不定他们觉得上学挺轻松的,就是去上课睡睡觉,下课打打球,有空再收收情书什么的。”
“老大,你这说得不是学霸,是钟不离吧,也就他这样。”张猴儿敲了敲桌子。“这种人,只能看看,不能学。”
两个人吃完后,骑着车到花鸟市场。
张猴儿想买一只小花鱼。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想要买金鱼”华寻推着自行车,在后面亦步亦趋。
花鸟市场到初都充斥着皮毛的味道,还混杂着初雪过后残留的树叶腐烂味。
一家卖哈巴狗的店主坐在门口给小狗挠痒痒,其他哈巴狗叫得疯狂。
卖鸟的最多,“叽叽喳喳”不绝于耳,狗叫得越凶,它们跟着也叫得越急。
跟二重奏似的。
“还不是跟那傻....大过年不说脏话,就是跟一玩意儿打赌打输了,他非要一只小金鱼,还得是全身带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