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痛哭过,绝望到自弃,这双手什么也没有抓住过,最终坚定下来的心,唯一能够握紧的,也不过就是她这一条命。
还不到死的时候。
即使如此叫人绝望的境地,慕容妤还是松开了牙齿,这一口咬下去,若是死不了,失血带来的短暂性休克引发的后果慕容妤赌不起。
离开长宁殿,远赴卞京,她踏出了这一步,便永远不会再停下脚步。
擦拭伤口换衣服的时候给她松了绑,随后一左一右扯紧她的手腕,眼珠子瞪得极圆,一副敢反抗就打死你的凶狠模样。
几个高壮的女人没有耐心,粗暴拉扯慕容妤衣服的时候,刚结痂的薄弱伤口被撕裂开,鲜血肆意流淌,后背被人胡乱擦过,粗糙的手指抹了药粉,在她的背上游走。
随意缠了绷带,算是止住了血,新衣裳颜色极艳,头发用长带捆住,便算是可以了。
手又被重新捆上,从头到尾,慕容妤都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仿佛是一个玩偶被牵引,再次被推出门的时候,她瞧见苏妈妈正打量自己,嘴角勾起笑意。
“你笑什么!”苏妈妈被慕容妤看得心头不爽,抬手要打,又想起她是要接客的,放下手来,“这会儿还笑得出来便多笑笑,待会儿一番云雨,有你哭的时候!”
说着便让人押着她往愈发荒芜偏僻的后院角落走。
如此打扮,慕容妤想都想得到,安排给她的绝对不可能是这卞京里的权贵。
别说权贵,但凡是个客人,都不会要一个浑身还带着伤的不解风情的女人。
狠毒没有下限,慕容妤算是彻底的见识了,学到了。
这后边的荒僻院子里坐落了一间废气的仓库,比关押她的那间屋子看上去更要破旧一些。
苏妈妈领头去推门,里边燃了根火红的蜡烛,除此以外,便是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的草垛。
连张柔软的床都没有,这样的草垛躺上去,定然疼到钻心。
慕容妤被拉扯进去,那草垛上坐着个衣衫褴褛脏乱恶臭的男人,正脱了一只鞋翘腿晃脚,黑黝黝的皮肤里全是油脂污垢,咧开的嘴一口黄牙,正用小指甲壳抠牙缝。
他一瞧见慕容妤,便眼睛冒光,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意站起身来:“哎哟,您可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