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还有安宁。
他怎么将这人给忘了。
她当初也是被人在心脏捅了一刀,可现在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吗?
光明教一定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圣药。
没听见柳依依那贱人都求她了吗。
亏他之前还信了那贱人的话,以为光明教是真的没有圣药, 没想到这贱人居然还向着旧东家,帮她欺瞒他。
可恨之极!
想到这里,聂云霸一双期盼的眼睛也顿时看了过去, 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一袭黑衣面容凌厉的女人。
安宁听到柳依依的话后一愣, 继而失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这简直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柳依依, 你脑子里装的究竟都是些什么, 还是我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以为我在杀了他之后会救他?”
“.......您, 你不是喜欢他吗。”柳依依停顿了一下, 紧紧的咬着嘴唇,像是内心在经历巨大的挣扎,最后她终于鼓足了勇气, 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我,
我答应您,只要您肯救他,我一定离着他远远的, 不再见他, 不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不会再成为你们感情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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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
安宁感觉像是吃了shi。
能不这么恶心人吗。
这样的货色白送她都不要啊。
“不, 你还是陪着他吧。”陪着他一起去死。
生同裘,死同穴,生死与共,多感天动地呀。
谁知柳依依却像没听懂话似的,跪着膝行几步,对着她就是一阵磕头,“求教主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救他一命,依依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的。”
“往日的情分?做牛做马?”安宁觉得这些任务世界的男女主每次都能刷新她的下限,“是靠着你捅了我一刀的情分?还是靠着你叛教倒打一耙的情分?”
柳依依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头软的额头印在坚硬的石子路上,不一会就磕破了皮,白嫩的肌肤也是青紫一片,不断的往外渗着血迹。
“.......唔唔。”
五感渐渐丧失,身体逐渐冰冷的聂无双闻言眼中窜出一撮火光,口齿不清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咿咿呀呀,他松开了抓着父亲的手,朝着那个身形纤弱不停的给人磕头的女孩伸出了手。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就垂了下去。
“吾儿!”
聂云霸接着他的手,触感一片冰凉,他伸手在儿子的大动脉处探了探,那里已经没了声息。
“无双!”听到聂云霸声音不对的柳依依终于有了反应,一回头就看见心上人面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胸口已然没了起伏。
“不——”
她蹭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磕磕绊绊的跑到了心上人身边,看着那熟悉的容颜,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教主,您为什么就不能救救他呢?这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呀。”
她失神落魄的跪坐在那里,捧着聂无双的手,状似无意的低声喃语。
陷入儿子死亡绝望中的聂云霸动了动眼珠,然后一双泛着死寂和杀气的眼睛就直直的盯住了安宁。
安宁甩了甩鞭子,勾了勾手指,“不服来战!”
聂云霸当即就抢过身侧一人的佩剑冲了上去。
锋利的剑气伴着雄厚的内力吞云吐雾般的朝着安宁涌来,像是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
安宁暗叹了一声。
不愧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实力果然不是聂无双那白斩鸡能比的了的。
再加上他骤然失子,满腔的愤恨激发了潜力,纵然是安宁,应对起来也也有些吃力。
“啪。”
长鞭在再一次对击中断成了两半,掉在地上。
安宁神色一紧,当即运起轻功就朝后退去。
下一刻,一道深达半米的裂痕出现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剑气卷起狂沙朝着四周射去,落在人的肌肤上立马被割除一道道细小的伤口,鲜红的血丝立即渗了出来。
要不是她退的快,她整个人就被劈成两半了。
安宁舌尖顶了顶上颚,眼中战意更盛。
这才是这个武侠世界应有的水平。
安宁扔掉长鞭,换成匕首朝聂云霸攻了过去,聂云霸看到那把杀死了自己儿子的匕首,眼睛更红了,眼球表面甚至都布满了一条条血丝。
这是.......走火入魔的预兆。
剑气仿若化作实质从四面八方朝安宁齐射,方圆一里的地面上更是被剑气割成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纵横交错的裂痕。
安宁感觉到了压力。
她觉得自己就像大海上的一页扁舟,周围浪涛翻天汹涌,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
喉咙处涌上一股腥甜,这是因对方内力压迫受了内伤。
她咬紧牙关,将喉咙的腥意压下,匕首横陈撞上聂云霸的长剑,一只手化掌为刃朝着他的要害击去。
聂云霸侧身避让,一只手重重的印了上去。
“嘭!”
两掌在半空中交汇,发出一声剧烈的撞击声,随即安宁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猛地退后了十几米才止住距离。
聂云霸退了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