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一怔,似乎不意她会如此。
苏月在黑暗中睨着他的反应,自嘲地弯起了唇。
她的话吓着他了吧
也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说得如此大言不惭。
可是,这不是事实吗
她不是傻子。
如果说傻,也不过是被这个男人的温情迷了心智而已。
其实,就在她被男人吻得七荤八素、沉沉睡去的那一瞬,她已然知道,这个男人利用那个吻对她做了什么。
迷晕她,然后,金蝉脱壳,是么
黑暗中,她紧紧凝着男人的眼,目光灼灼,一瞬不瞬。
她以为男人会解释,或者说又像曾经的每次一样,只要她提到敏感的话题,他就立即脸色沉冷。
没有,都没有!
男人面具下的眸色熠熠、炙暗不明,他盯着她,突然低头,“那便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他已经将她吻住。
如同瞬间被高压电流击过,苏月脑子一嗡。
什么叫如她所愿
这个男人听不懂人话吗
心中气苦更甚,苏月伸手用力推他的胸口,呜咽着挣扎。
而男人却将她钳制得死死的,一手更是穿过她浓密的黑发,紧紧按住她的后脑,让她动无可动。
不同于前次那般的和风细雨,这次,男人的吻火热强势,甚至带着一丝凌厉,在她的呜咽声中,他甚至强行撬开她的唇齿,将长舌钻了进去。
翻搅、吮.吸。
苏月被动地承接着他的吻,舌根酸疼,她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就是这次没有迷.药之类的东西。
因为她不仅没有混沌,反而痛感是那样真实。
悲怆从心底深处一点一点泛上来,她闭眼,对着男人的舌用力咬下去。
血腥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男人终于放开了她。
两两相望,彼此的眸子纠在一起,两人都微微粗了呼吸。
“四爷这是什么意思是对我发现真相的惩罚吗”
苏月沙哑了声音,黑暗中,她似乎看到男人眼波微动,拢了眉心。
“四爷放心,苏月虽傻,却也知轻重,哪些事当讲,哪些事不当讲,还是分得清楚。我之所以跟四爷将话说明白,不过是想告诉四爷,其实,四爷真的不必那么麻烦,真的!”
不就是让她睡过去吗
方法有很多种,可以用迷香,可以点睡穴而他,这个男人,却用了最让她接受不了的那一种。
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永远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情感和理智分得很清楚。
而女人却不行,哪怕是一个吻,都只愿意给爱的人。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
而更悲哀的是,她已然知道他对她做了手脚,却在听到抓刺客的那一刻,想到的依旧是如何帮他脱困。
他在哪里
他出去做什么
发生了什么为何被当成刺客
这一切,她都无暇顾及,彼时,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帮他!
为了帮他,她甚至连累了无辜的商慕炎,她都内疚得不行,而他,又做了什么
他怪她
他有什么资格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就在苏月准备翻过身去不理他的时候,男人却又骤然开了口,“你去八弟的营帐做什么”
苏月一怔,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心中本就气苦,被他一问,又想起在商慕炎的营帐里发生的一切,一时气苦更甚,便没好气道:“不是去给四爷拿治疗腿疼的药吗”
这是他说的,不是吗
方才这个男人在景帝面前说的一席话,合情合理、滴水不漏,成功地将她脱了困,可是,她却越听心越沉。
如此的天衣无缝,只能说明一点,他知道在他进来之前营帐里发生的一切。
否则,一个不明状况的人,他的谎怎会编得如此圆,毕竟他们从来没有合计过,不是吗
她还没有自作多情到觉得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如斯境界。
他一早就在外面是吗
苏月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如果说,曾经她就没有了解过他,那么现在,她更加看不懂了。
“印象中,你似乎跟八弟并不认识。”男人也不回避她的目光,不咸不淡地说着心中的疑惑。
苏月一怔,是啊,跟商慕炎有过交集的是苏桑,苏月的确应该不认识,可是,可是那又如何
“我跟八爷是不认识,但是,当时情况紧急,外面在搜查刺客,四爷又不在帐内,我没有想那么多,就想着必须设法在前一个营帐将他们的时间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