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三婶,原身也就前几日才见过一面。
不过,此时此刻,姜媃还是对秦勉玦生出点感激来,有人陪着她才没那么害怕。
秦勉玦给秦昭上了柱香“白天的事我听说了,你莫要太搁心上,罗氏就那性子,好生照顾小五,待他成人总不会辜负你的一番真心。”
这话姜媃怎么听着怎么别扭,辜不辜负的,咋感觉秦野像个渣男负心汉。
秦勉玦看着棺木叹息一声“昭儿去的早,苦了你了,你伴着小五熬过来,过几年及笄后若是想离开秦家或再嫁,我去和你祖母说和,秦家不会薄待你的。”
姜媃微笑着,并不想接这话。
秦勉玦多呆了会,见姜媃面露困乏,遂道“昭儿媳妇去休息,这里我守着就好。”
姜媃揉了揉眼睛,摇头道“早安排好了的,明晚上是大伯,后晚上才轮到三叔守灵,我去休息了,对三叔不太公平。”
秦勉玦笑了下“没事,我不跟旁人说起,你卯时中过来,不会有人知道的。”
姜媃犹豫了,她不是没熬过通宵,但要单独和个死人一起熬,多少还是心怯怯的。
而且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打秦勉玦过来后,外头的野猫子好似就没在叫唤了。
姜媃踮起脚尖往外头看了看,黑浚浚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三月初春,听不到虫鸣蛙叫便越发吓人。
姜媃搓了搓手,凑唇边呵气“那麻烦三叔了,我下去睡会卯时再过来。”
秦勉玦点头,不忘叮嘱“多注意身子,别受了风寒。”
谆谆关怀,让姜媃心底暖了一分,暗自觉得这秦三叔人还不错。
她边朝外走,边扭头跟秦勉玦摆手再见,前脚才跨出门槛,冷不防,一头就撞上堵冷硬森寒的“墙”。
姜媃痛呼一声,眼泪花顷刻涌上来。
她捂着被撞疼的小鼻尖,眼泪汪汪一抬眼,就见着反派大佬森寒不善的脸
“唔”她缓缓蹲下身,像是受不住疼,眼泪水巴拉巴拉往下掉。
兴许是没料到姜媃竟会哭,秦野面上一僵,表情就更难看了。
秦勉玦快步上前,扶起姜媃“昭儿媳妇松手,快让我看看流血没有。”
姜媃轻轻抽嗒,缓了好半天止了泪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鼻子。
“还好,没流鼻血。”秦勉玦松了口气,见小姑娘杏眼水色湿濡,鼻尖红着,可怜又委屈,当即失笑。
他搀着姜媃在草蒲团上坐下,又皱起眉头对秦野说“小五,长嫂如母,你当敬着你嫂子。”
秦野没有吭声,明灭不定的夜色像浓墨一样从他身上淋洒下来,胸口以下是明亮的,脸和肩背却是暗沉不明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踏进来,夜色像潮水般退去,当站到光亮下,姜媃才看清,白日里散乱的鸦发这会被他整齐的束在脑后,用一根白色发带束着。
五官显露出来,斜飞入鬓的眉,狭长的琥珀色凤眸,鼻梁高挺,双唇薄凉,少年未及冠,就已呈芝兰玉树的俊美之姿。
然而,他身上的戾气极重,浓烈如实质,生生破坏了那份俊美,如同被锈迹污染了的神兵利器,明珠蒙尘,端的是可惜。
秦野这副模样,让秦勉玦眉头越发皱紧。
但不等他再说什么,秦野竟是上前来用力一推,将对方推了个趔趄。
“滚”秦野站姜媃面前,少年单薄的影子将她笼罩在内。
他对秦勉玦同样没好颜色,像匹逮谁咬谁的孤狼。
秦勉玦神色凝重“小五,我知你心中悲痛,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你好生想想,莫要做一些让亲者痛的事。”
他说完这话,冲姜媃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整座灵堂里头,夜半三更,就只有秦野和姜媃。
姜媃揉了揉鼻尖,敛下眉目,她跟秦野没话说,也不太想和他单独呆一块,恨不得可以原地消失。
秦野拖了草蒲团过来,挨着姜媃的放下,然后在她讶然的目光中,施施然盘膝坐下了。
他好似当姜媃不存在,自顾自拿了纸钱往火盆里扔。
一刻钟后,就在姜媃又开始犯困之际,她听见秦野开口了
“三从四德,你要听我的。”
姜媃偏头看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
秦野目光锁着她“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又有言,长嫂如母,所以”
他眼底迸发出一种不容违逆的执拗“你,从我”
姜媃“”
三从四德什么鬼
她想打死他行不行
见姜媃不应,秦野眸光瞬时幽深,他倾身凑过去,一把掐住她小脸,逼视着说“快说,你从不从我”
作者有话要说 十岁秦大佬快说,你要从我。
十岁姜媃
二十秦大佬快说,你要从我。
二十姜媃,还没完了是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