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
餍足后的男人,语气沉静低沉,带着一丝撩人的微沙。宽大手掌放纵地从肩头滑过光裸脊背,满意地感受到怀中娇躯一阵轻颤。
“告诉我,为什么哭。”
这个冷僻惯了的男人,连关心人都是这么单刀直入。林卿卿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答非所问道“上次你给我的药,宁嫔娘娘这里还有么”
“怎么,已经吃完了”谢晏成皱眉。
想到这段时间,谢晏安竟然如此频繁地对林卿卿做与他方才一样的事嫉妒几乎要烧去他的理智。
“当然不是。”林卿卿嗔怪地拍了一下他,正色道“我一会儿就直接在这里服用,免得回去麻烦。”
男人僵住 。
林卿卿清晰地感觉到身下坚实的胸膛慢慢绷紧,像是蓄势待发的兽。
她不着急。
沉默一会儿,谢晏成忽然用力抱紧她。
林卿卿听到他落在自己耳后的呼吸。低低的,沉重的,犹如被逼到绝路的困兽。
他知道她是对的,她也是不得已。但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石榴图上。
饱满的石榴开裂,露出其中晶莹果实。
石榴百子,多子多福。
他是多么想多么想
“你方才问我为什么哭主要是因为在你面前,我总是比平时多愁善感。” 林卿卿抱住他的手臂,用软绵绵的声音一本正经地抱怨。
冰冷的心终于软化一点。谢晏安微微一笑,宠溺地在她发间一吻。
“我的确嫉妒,不是因为她怀了太子殿下的孩子 而是嫉妒她能够拥有孩子 。”绵软声音低落下来,带着一丝忧郁。“世间最痛苦的,大概就是无能为力了 有些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像是随口抱怨几句,林卿卿说完便勉力撑起身子,亲亲他下颌“好啦,我真的该走了。三弟熬药给我好不好”
“好。”
谢晏成为她披好衣裳,手掌在圆润肩头摩挲 ,眼神慢慢暗下去 。
“爷,羽林卫季大人同意了 ,明晚三更见。”三王府内,内侍阿礼低声回禀。
“嗯。”谢晏成没有抬头。他正在仔仔细细地亲手装裱一副画卷,内侍不经意看去,似乎是一副活灵活现的石榴图。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阿礼自幼跟着谢晏成,算是心腹。他顿了顿,终究没忍住,问道“爷,皇子私下结交禁卫,可是死罪。”
“嗯。”谢晏成不以为意。
他两手托着不同颜色的素绢,认真的像在思索朝中要事“哪个颜色做惊燕合适”
“米黄。”阿礼硬着头皮答。
他在一旁侍立很久,才等到谢晏成完成整副画的装裱,珍而重之地卷起来装好。
阿礼连忙伸手去接“爷要挂在哪儿,奴才来。”
谢晏成挡开他,唇角泛起一丝笑意“不必,我自己来。”
阿礼怔住。
他有很多年,没见过自家爷脸上露出这样真心实意的笑了。
“怎么”
谢晏成注意到他的神情。
阿礼诚恳地说“爷,您最近看起来跟从前特别不一样。”
谢晏成眯起眼,总觉得这话听起来似曾相识。
对了,前几天,母妃也说过类似的话
“娘听说你父皇最近总是头疼,你该去看看。别不情愿你最近好容易多了些笑模样,可别再板着脸啦 。”
“阿礼。”谢晏成顿了顿,“你说,若女子对你说想有孩子,但又不想是别人的孩子,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