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阵北风吹过, 然后又是一阵乌鸦飞过。站在这里的众人仍旧沉浸在晏季砸出的雷里,不可自拔。
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半晌过去了, 若不是两个小孩淘气, 众人怕是还要站到地老天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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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姑娘,你怎么,怎么,”白玉堂终于找回声音,然后用着一脸负心汉的神色看着林琳。他特别想要问问林琳,这事还能不能再考虑考虑了。
你之前不是喜欢那个展昭吗这么冲动的做决定,你将来是要后悔滴。
树不要皮, 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尚且要脸的白玉堂还吭吭哧哧的想要将他的意思说出来时, 晏季特别无耻的在一旁插话进来。
“抱歉, 我家春妮不纳妾。”
晏季这话一落,下一刹那,所有人的视线便都看向了晏季。然后又迅速的齐齐看向林琳。
一脸欲言又止。
“呵呵, 不好意思,口误, 口误。几位快请里面坐, 条件简陋, 招待不周了。”
一脸热情,仿佛刚刚的话真是口误的晏季特别贤惠的周到让客。众人见他这样,又齐齐的沉默了。
林琳整张脸都僵了,她一脸讪笑的看着五鼠, 心里囧得不要不要的。
混蛋,泥够了。
晏季不知道林琳内心的咆哮,此时他一边说,还一边叫秦湘莲过来帮忙烧开水煮茶。
等众人来到中间,晏季看了一眼这简陋的环境,歉意的对众人笑笑,随即拿起一旁的剑,晏季一点没有爱护草木的将不远处的一颗粗壮高树给拦腰砍断了。
下面带枝叉的被晏季飞起一脚踹到了一旁,准备回头当柴烧。剩下的树干则被晏季一剑一剑的削成了树桩子。
每个树桩有五十公分高,立在那里,就是一个古朴的凳子。
晏季削了十个树桩,将树桩运回来请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入座后,晏季又回到刚刚的树下,将剩下的差不多一米五长,六十公分左右的树干一剑砍下,随后又用剑将树干自中间劈开,削了四根长棍,以内力为力,以掌为锤的敲进树干中做了桌子腿不一会儿,一个简易的桌子就做好了。
晏季扛着桌子回来,在众人诧异莫明的神色下将桌子摆在中间,然后笑着进了林琳的帐篷,从里面拿出一罐茶叶以及质量一般的茶壶和茶碗。
本来晏季是想要自己用木头刻几个茶碗的,不过转念一想,刻那个比较费时,便打消了这个显摆的方法。
他得让世人知道,他媳妇跟着他,就算是在荒郊野外,也能过成公主。什么都没有,他也能自己造出来。
生活,绝不将就。
秦湘莲烧的热水已经开了,晏季将茶壶和茶叶交给她后才转身交茶碗放到简易的木桌上。
一会儿,晏季又拿了些瓜子和花生过来,笑着对众人说道,“实在太减薄了,招待不周呀。”将自己摆在贤内助的们置上,晏季先跟五鼠说,时辰不早了,也来不及去城里采买,晚饭看来只能将就一下,问众人有没有忌口的,见众人都傻怔怔的摇头,晏季又温柔的笑道,“听春妮说,她在开封多亏了五位大侠仗义援手,晏某实在感激不尽。今日先以茶待酒敬诸位大侠,他日必定登门致谢。”
说完晏季端起秦湘莲端上来的茶,与几人笑着喝了一杯。
饮过茶,晏季才不管众人咋想的呢,他自然的坐在林琳旁边的木桩子上,然后抓起一把瓜子,一边给瓜子剥皮,一边将剥好的瓜子放到林琳面前。就连花生,晏季都剥了壳,又将林琳不爱吃的红皮吹干净放到林琳面前。
白玉堂打量程咬金,冷冷的说道,“晏季,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我不敢。”晏季温柔又和气的对白玉堂摇头,“我们家春妮不喜欢打打杀杀。”
林琳呵呵。
似是想到了什么,晏季一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林琳,然后对白玉堂建议道,“您既然有兴趣,不如我们来场文比如何”
“文比”
晏季点头,“嗯。我即入了孟家门,就得守孟家的规矩。既是春妮不喜,我便不能惹她不高兴。不过白大侠不是旁人,我们不动刀剑拳脚,只比内力,想来也不算是坏了我们家的家规。”
五鼠感觉哪里怪怪的。
林琳这男人绝对是犯病了。
林琳实在不想跟醋劲上头的人说什么,以她的经验,这时候无论说什么意思都会被曲解了。凉凉的看了一眼晏季,林琳决定这个时候还是可着晏季发挥就好。
省得今儿晚上,她再受什么大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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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昱的身体二十岁左右,白玉堂也二十来岁的样子。但白玉堂就算是练武奇才,如果没有奇遇,内力也不会比晏季这种走捷径的人高。
晏季领着白玉堂来到河边,那里正好有两块大小差不多的大石头。
晏季运起全身功力,隔空朝着其中一块石头拍去。随着一声巨响,大石头成了碎片
看着自己的战果,晏季心里得意,面上却不显。他一脸谦虚的转头朝白玉堂点头,伸出手贵气天成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白玉堂眸色转深,看看那块大石头,再转头看看晏季,眼底瞬间闪过一抹窘迫。
对于敌人,晏四哥从来都是秋风扫落叶似的冷酷。而对于情敌,晏四哥一直认为秋风算个屁,就得用斗大的冰雹砸死他丫的。
白玉堂任性自负,但也有自知之明。看着那块成了碎片的石头,白玉堂不用出手,便确信这一局自己输了。
只是让白玉堂认输,骄傲的锦毛鼠实在低不下头。
晏季就站在那里,一脸笑意温和的看着白玉堂。眼底有催促之意,但却一字未语。
看起来特别的善解人意。
屁的善解人意,这混蛋玩意就是在以大欺小。
众人都离得不远,林琳内力又深厚,自是看得一清二楚,听得明明白白。
林琳看着白玉堂连脖子都红了,心下微微叹了口气。“四哥,时辰不早了,做晚饭吧。”
听到林琳的话,晏季回头朝林琳笑笑,再转头看白玉堂时,心里又起了不少酸味。
媳妇竟然还替外人解围,看来是想个办法将这些觊觎媳妇的外人都弄死弄残才行。
白耗子,不足为虑。那个记忆里出现过,但实际上还没真正打交道的展昭,却是个劲敌。
“白大侠自便,晏某去做饭了。”与白玉堂说了这么一句,晏季也没往回走,而是又往河水上游方向走了两步,朝着河里拍了两掌,随后将被他拍出水面的河鱼都飞快的弄上岸。
借着袖子的遮掩,晏季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匕首。
匕首是林琳给晏季的,削铁如泥,非常的锋利。
晏季拿着它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小心的削下两块平整的石板。
说是石板,倒不如说是有些深度的托盘。
晏季将石托盘用河水洗干净,又用匕首将被他打上岸的河鱼都在河水开膛破肚,去鳞去腮的收拾好。
一条条放到石托盘里,双手各举一个石托盘走了回来。
林琳已经看出来,晏季想要表演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了小三的贤惠人设。
于是这会儿她也配合晏季,在晏季问她晚上吃烤鱼行不行的时候,林琳一派自然的点头。
一般在古代,都是男人招待客人,女人下厨弄饭。今儿五鼠算是见识到了入赘人家的生活模式。
秦湘莲跟着五鼠来到这里,林琳没问她什么,她也没着急说啥,让烧水就烧水,让和面就和面,这会儿子见晏季准备做饭,也忙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帮忙。
晏季进帐篷拿了个布袋子,里面都是一些干菜,他叫秦湘莲烧热水将这些干菜泡发,他先用盐和其他调味料将鱼腌上,然后就又拿着匕首去河边削石头去了。
晏季今天晚上要做的是他们在后世吃的那种巴蜀烤鱼。
铁托盘上放上一两条煎过的鱼,里面都是一些配料和配菜。
铁托盘下面是碳炉,下面烧着火,上面的鱼开着油花,特别有滋味。
两个石头的托盘,再弄两个石头的底架做炉子,将两个托盘哪桌上一放,好看又好吃。
新时代的男人,棒棒哒。
白玉堂
白玉堂看着削石头都能将自己削乐呵的晏季,有一瞬间的迷茫。
整个人都被他打击得不要不要的。
他见识过了这个男人的内力和轻功,也见识了这个男人使剑时的利落,用匕首时的得心应手。这会儿子再看他准备做晚饭,一时间白玉堂很怀疑,有这样的男人珠玉在前,他还有什么希望。
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看那张听说与宫中庞贵妃相似的庞昱脸,白玉堂发现光比最肤浅的,他好像也没有多少胜算。
转过来,白玉堂更迷茫了。
孟姑娘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展昭的难道也是眼瞎吗
白玉堂自来就不服展昭,这会儿子看到晏季,再对比一下自身,白玉堂觉得他比不上晏季,也一定能比得上展昭。
想到这里,再想到孟姑娘的选择,白玉堂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晏季看了白玉堂一脸,冷笑一闪而过。
别管今夜有没有月亮,咱们还得比比诗,做做对子。
他晏老四,今儿就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将情敌碾成渣。
托盘里放油,将腌好的鱼先放在里面炸一下,之后将鱼捞出来,将各种配调配菜放到托盘里,就着晏季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烤鱼酱料仔细炒了一下,然后又将鱼放在上面,微微加了些水就大火烧起来了。
两个托盘一个是全麻全辣的那种,一个则是微麻微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