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这才看向萧夫人,眉眼弯弯地道“好,听娘的。”她对萧夫人终究心有隔阂,不能像对周老太君般亲近,可不管怎么说,萧夫人毕竟是她的母亲。
萧夫人陪着瑟瑟去了燕晴晴的闺房。燕晴晴已经换上了嫁衣,正在开脸,不少亲戚家的女孩儿都来了。见到宫人簇拥着瑟瑟过来,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来。
瑟瑟先命身边的内侍宣读了圣旨。
这些年,魏与义私底下为萧思睿做了不少事。萧思睿原本想封他一个官职,他却闲云野鹤惯了,不愿接受。萧思睿没法子,干脆封了燕晴晴一个郡夫人的诰命。
众人欣羡的目光落到燕晴晴身上。燕晴晴退亲时,谁都以为她的一辈子都被毁了,后来和魏与义定亲,众人也是议论纷纷,魏与义毕竟是个白身,与燕家压根儿门不当户不对,纷纷嗟叹她到底是受了退亲之事的连累。
谁能想到燕晴晴还有这般际遇感情深厚的堂妹成了皇后,她的夫君不显山不露水,却简在帝心,自己不要封赏,反为妻子挣得诰命,这般情意当真是令人羡慕。
燕晴晴谢了恩,瑟瑟上前将她扶起,笑道“圣旨宣过,今日不论君臣,只论姐妹。”示意抱月将准备好的添妆礼送上。
是一本藏于大内的珍贵孤本医书。
燕晴晴眼睛一亮魏与义痴心医术,这本书对他们夫妇来说,当真是比什么都珍贵。她忍不住回握住瑟瑟的手,姐妹俩目光相接,心意相通,一切尽在不言中。
喜娘战战兢兢地前来催燕晴晴梳妆。瑟瑟放了手,这才发现四周鸦雀无声,再无先前进来前的热闹。女孩子们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瑟瑟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是因为她的存在。
她原本想多陪阿姐一会儿,见状心里叹了口气,不想扰了阿姐出嫁的喜庆气氛,主动开口道“我去祖母那里坐一会儿。”
她的身份注定了她再不能像普通的姐妹般送阿姐出嫁。
远远目送燕晴晴坐上花轿,吹吹打打地离开燕家,望着身周恭敬又小心翼翼的家人,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站起身告辞回宫。
瑟瑟回到福宁殿时天色尚早,在抱月几个的服侍下卸了簪环,换了礼服,去了耳房梳洗。等到她梳洗完毕出来,发现萧思睿也回来了,姿态闲适地斜倚床头,拿着一页信纸看。
瑟瑟微讶“那边的酒席这么快就结束了”
萧思睿道“我在那边,大家都不自在,等他们合卺礼后,喝了杯酒就回来了。”
好吧,同病相怜。
瑟瑟的心情莫名好了些,目光掠过他手中的信纸,忽然觉得不对“你在看什么”
萧思睿道“没什么。”若无其事地要将信纸折起。
瑟瑟越发觉得不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一把攥住他手腕“等一等”目光落到他手中的信纸上。
果然
瑟瑟跺了跺脚,气急败坏“谁许你翻我的东西的。”
他手中的不是别的,正是昔日她闺中时写给他的却没有寄出的信,一封封,皆是她对他的思念。那是女儿家最隐秘的心事。
瑟瑟知道他曾经看过这些信,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他在看又是另一回事。曾经的少女心事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面前,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羞耻了
萧思睿不动声色“这信不是写给我的吗”
瑟瑟道“才不是”
他慢条斯理地“哦”了声“莫非娇娇儿还有别的心上人”
混蛋,明知故问,这叫她怎么答瑟瑟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去夺信。不妨他长臂一捞,直接将重心不稳的她扣入怀中,低低唤道“瑟瑟。”
声音温柔,压抑着无限柔情。
瑟瑟讶然。
萧思睿道“今日与义向我炫耀,你阿姐给他绣了香囊。”
瑟瑟越发茫然,他说这个做什么触到他的眼神,她心中微动他在羡慕
萧思睿哼道“不就是个香囊吗,你阿姐可没给他写过信。”
瑟瑟瞪大眼睛,脑中转了几个弯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魏与义较劲魏与义向他炫耀阿姐给自己绣了香囊,他就向魏与义炫耀自己给他写了信。这两人怎么这么幼稚啊等等,她脸色变了“你把我给你写信的事告诉他了”
萧思睿见她不可思议的神情,目中闪过一丝笑意“就提了一句。”
他还敢笑瑟瑟算是明白了,再厉害的男人,幼稚起来,也会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死。
瑟瑟气得连捶了他好几下。
萧思睿任她撒气,许久,低头亲了亲她,声线低沉“现在不难过了吧”
瑟瑟微愣他知道她难过
萧思睿抚了抚她的秀发,望着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瑟瑟,我们在这个位置上,既然享受了无边尊荣,便也要学会忍受它带来的无边孤寂。”
瑟瑟怔怔地看着他。
他执起她手,一根根分开她纤白的手指,与她十指交握,送到唇边,轻轻一碰“这条路,能一路同行的,只有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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