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雷业军和雷红娟按照苏怀夏说的,下了工,就去河里摸黄鳝。然后姐弟俩合计轮流趁夜将黄鳝送过去,然后连夜再赶回来上工。
田里的黄鳝少有人抓,每条上来都要十来斤,都快成仙了。
一直摸到天快黑了,忽然看见村长还有苏怀夏的姐姐苏怀曼以及知青们提着蜡烛灯笼出来找苏怀夏。
雷业军想起,刚才的确听见雷红娟说,苏怀夏让她们向村长请假来着。
想着,他摸出水,想要和岸上的人打招呼。
却被雷红娟一把拽住。
“做什么告诉他们这些人根本都不是真的关心小夏,就让他们着急上火几天也好帮小夏出出气。她那个姐姐什么玩意儿竟然把亲妹妹往火坑里推”
本来雷红娟对苏怀夏被逼婚的事情爱莫能助,但现在苏怀夏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雷红娟算是死都要死在苏怀夏的手边。
“但是如果不说,到时候小夏可能被骂啊”
“怕什么,这是我的错,到时候真的被骂,我顶着。”雷红娟气愤地哼哼。
雷业军虽然心里觉得稍有不妥,但是苏怀夏那件事他也气啊不仅是气村长竟然这样龌龊,还气自己这个村支书一点儿本事都没有。
雷红娟这提议虽然不和规矩,但也多少解气,就没再理,埋头摸黄鳝去了。
第一天是雷业军送的鳝鱼,赚了十三块。这些黄鳝都被王万霞用来练习了。
王万霞为了学习这道菜,干脆关门一天,反正就算开门,还没什么客人。
苏怀夏尽心尽力的教。
王万霞小餐馆还有一队夫妻合伙,两个人都是王万霞死去丈夫的亲戚,家里实在活不下去了,就来投靠王万霞的丈夫。
在丈夫死后,三个人就合计开了这家小饭馆。
其中妻子是不做饭的,就负责跑堂。所以苏怀夏教的也只有王万霞和夫妻中的丈夫王叔。
两个人都有点儿基础,学得还蛮快。苏怀夏教得也不算累。而且这道菜其实也不难,精髓是食材之间的比例。
除了那道鳝鱼羹之外,苏怀夏还教了两人不少厨房上的小技巧。
比如说怎么练刀功。
同样的一条鳝鱼,苏怀夏能够轻而易举的切成等分的小段,刀工利落之极。
换做王万霞和王叔这俩半路出家的,都是切的长长短短参差不齐,刀口还不是太平整。
虽然这只是个小细节,但直接导致苏怀夏切的鳝鱼,从视觉上来看比他们多了好多。
看功力的豆腐更胜,汤羹中的豆腐丝,他们切的都是松松垮垮的,而苏怀夏每一个豆腐方块的长和宽都比他们窄一半。
这样密密麻麻堆起来,体量上就是他们的一倍。
怪不得之前一直听曾经有名酒肆的大师傅们说刀工就是成本。
之前一直没有参照系,所以也没有深刻的认识。现在看到苏怀夏的刀工,他们总算明白这怎么回事了。
两个大人看看小姑娘切的东西,再看看自己的,不由老脸一红。自己好歹也做了一年的饭馆,刀功竟然还不如一个十几岁小姑娘。
雷红娟和王叔学得快,第二天就能开门迎客。
但出乎苏怀夏意料的是,推出的新品羹汤的生意一点儿都不好。
王万霞店里本来就没几个客人,好不容易来了几个,听见是鳝鱼羹,还要六毛一碗,就退了。的确是有点贵。这里一个月的工资才几十块钱。
看着门庭冷落,王万霞发愁。难道是她的算盘打错了这次可亏大了。
她在琢磨是要降价呢,还是干脆放弃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