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刀尖没入对手的胸口到万解,没有任何犹豫。
进步了呢,我想。
蓝染惊愕地看着他。
而那被神枪溶解崩去的伤口中心,是崩玉。
市丸银挑开了闪烁着光芒的石头,好像那只是什么廉价的玻璃珠子。他想说什么,但刚一开口自己先咳嗽起来――伤显然还没有愈合。末了市丸银擦擦嘴角的血,好像无论如何都要说出这句话一样,声音沙哑,“我说了你会后悔的。”
那不知道怎么反而让蓝染露出微笑。既使是在这种时候。
“银,我从不后悔。”蓝染回答。
市丸银不说话了,沉默地俯视着他的对手。
他赢了,我想。
虽然看起来并不开心。
“伽蓝,不阻止我吗”他忽然开口。
那让我从这种微妙的事不关己中剥离出来。对了,我并不是个观众。
在场的只有失去战斗能力的一护――我瞥了眼那个死神,井上织姬,蓝染,银,和我。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会被掉进风暴的中心呢。
但呼唤破面来救自己太不蓝染了,我想那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在蓝染大人下命令之前,我不会插手。”我说。
这个说法的确很荒唐,市丸银露出了讽刺的笑容,“既使那个‘蓝染大人’马上要被我杀掉也一样”
我打量着他,和已经失去意识的蓝染加医椤―对破面来说还是挺难以想象的一副画面,蓝染能被轻易杀死这件事。明明只要再一刀就可以简单地结束他的生命。
“市丸大人希望我阻止您吗”我最后问。
“……什么”
那么没有多说的必要。
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当我从市丸银手中夺过神枪时,他的表情就像是不相信自己的斩魄刀会被这样轻易地夺走一样,也本能地反抗,被我拿着神枪用刀柄重重地击在胸口,吃痛地蜷起来。
下一秒我拿着这把刀将神枪在蓝染身上留下的伤口斩去。
――死神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在这个时候立刻死掉吧。唔,不过蓝染现在也很接近虚了,这个灵压。
“请进行治疗,井上小姐,”我转身对井上织姬说,她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于是我补充道,“请尽快。”
一时寂静。
我抓着这把斩魄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它还给了市丸银。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解决方法”他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这是我用过的解决方法。”我回答。
他像个疯子一样大声笑起来。
然后他跌跌撞撞走到一边,我毫无头绪地看着这一幕,直到他捡起那颗宝石我才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他把崩玉丢了过来。
“让它化作虚无吧,小织姬。”市丸银说。
……我可真不应该待在这个地方的。
崩玉消失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个我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灵压,它不再渐渐溃散了,就像从未受过足以致命的伤,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一切简直让我毫无实感。
我看向井上织姬。她在进行治疗,也按银的话照做――出于恐惧,也许吧。但她也会时不时望向她的同伴,啊,就是黑崎一护。说起来其他旅祸――我展开探查神经。都还活着,不可思议。
我一直都知道我们才是恶人的一方。
如果说蓝染和尸魂界之间的冲突,算是理念不同什么的吧……黑崎一护他们,就完全是无辜地被卷进这件事情里了。
但我也一直没什么道德感,所以对此没有多余的感想。
现在却觉得有些微妙了,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接受了她的治疗,还是因为崩玉在她的手中一点点化作虚无。
唔,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打算杀了黑崎一护,对此我不会再有什么犹豫――
“伽蓝,”蓝染的声音,“去把还在现世的十刃唤回来吧。”
……诶。
我回头看向蓝染,那道夸张的伤口消失不见了。
这倒不怎么意外。
但既使如此,他说出的下一句话怎么也不应该是这个。
这个蓝染加医榈男蜗螅和我“记忆”中毫无意义地杀死赫丽贝尔的死神相互重叠着,以至于我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
“要我说第二遍吗”蓝染问,语气还是一贯的不起波澜,放在平时这是一句带着暗示的威胁,放在现在却有些太轻了。
“……我明白了。”我点头回答。
“我之后会问你发生了什么。”蓝染叹气,就像人们通常在无奈和懊恼时会做的那样――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样,“现在,不要试图杀死黑崎一护。”
“我们和尸魂界停战。”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