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看到他以虚化的姿态出现的样子,在我一来到现世,他已经败落,但尸魂界一方似乎没有现在杀死他的意思。
一个队长级,一个副队长级,我衡量着从两个死神面前把东仙要带走的可能性。
“伽蓝,”东仙要却是最先发现我的人,在作为敌人的另外两个死神之前。
我和他们几乎同时摆出对敌的架势。
“伽蓝,不要动手。”东仙说道。比起命令,更像是一种陈述,于是我也顿了顿,他接着说,“柏村,绘佐木,给我一些时间。”
那两个死神也压下了斩魄刀。
我和东仙不像和其他十刃那么熟悉,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现在的场景,我刚想照例转告,第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东仙就打断了我的话。
“我听到你和史塔克他们说的话了。我不回虚圈。”他说。
那……是会留在尸魂界,我只是想起来一件事,我也并不是为了劝说他,只是总觉得该提一下,“您虚化了。”我说。
“那么我会接受审判。”东仙回答。
我只是沉默了几秒。
也许这样也好。
末了,我开口,“蓝染大人对我的命令是将现世的十刃带回去。”
这句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但我想也不用再说过多了。我清楚这个命令本身不特指‘十刃’,平时的话我也不会咬文嚼字踩着蓝染的底线。但我想这次应该没关系。
最后我来到汪达怀斯身边,叫了声他的名字。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和他对峙的山本元柳斋重国,拥有这份灵压的存在要杀死我也许只需要一瞬间的时间,就像蓝染一样。
但尸魂界护廷十三番队的总队长,却在片刻之后,压下了刀。
那个原因不需要由我来费心,我也想不通。我冲汪达怀斯招手,说了句“走了”,领着他走进黑腔。
在踏上虚夜宫地面的时候,我解除了归刃。
乌尔奇奥拉仍然不在。我却没有那么焦虑了,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重新见到他,其他同伴也大都没事,回到虚圈这件事本身也给了我奇怪的安全感。这种想法大抵还是愚蠢的,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而最脆弱的东西就是安全。可我还是,有些放松下来。
什么时候我开始我会单纯因为虚夜宫这个地方而感到安心了呢。
接着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现在的样子实在太狼狈了,于是回到行宫换了一下衣服。
市丸银在看到我的时候噗地笑出声。
实在不明白他在笑些什么。
虚圈的破面也被蓝染唤了回来,我在其中看到了妮莉艾露,不是那个脆弱的小女孩,而是我曾经见过的羚骑士。昏迷的萨尔阿波罗被她拎在手里。
……诶。
总觉得其中发生了一些复杂的事情,但我也是虚,虚的本性就是隐约觉得强者可以解决一切,既然妮莉艾露恢复了瓦史托德时的样子,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大概吧。
厅内分成了径渭分明的两边,一边是破面,靠近王座,一边是来自尸魂界的死神,卯之花烈、更木剑八、朽木白哉、涅茧利,他们的从属官――不,副队长和席官,还有旅祸。穿过大厅时,我们与对方彼此打量,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至于黑崎一护――
井上织姬在为他治疗。
“伽蓝。”蓝染又一次不赞同地喝止我。
是,是……
我这才注意到蓝染从王座上走了下来,这一定又有什么蓝染一贯喜欢的象征意义,我对此不太了解,只是模糊地对这个死神站在我们的前方,而不是俯视我们,感到些许陌生。
市丸银站在蓝染半步之后的位置,看上去觉得无聊――像是平时那样。
和好了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这么想。
尸魂界一方为首的是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他们之间交换着我完全抓不到重点的话,像是不信任由虚开启的黑腔,蓝染应为杀害四十六室的罪行受审判,或者破面永远不可以踏入尸魂界和现世――虽然如此,我还是知道他们在讨论一些细节问题,也就是,停战之后相互扯皮的细节。
就像那位堪称元老级死神的四番队队长,也认为这是蓝染的意图,而不是某个阴谋的序幕。
然后我的注意力就转向了别的地方。
如果我还在归刃状态,我想我的大概会立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