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帐灯,“滋啦啦”拉上帐篷拉链后,低矮的穹庐内只有微微星光和月光投影,朦朦胧胧。
这时节,一切的语言都是多余。
以后的事情好似很模糊,颜缘昏昏然然的,脑袋有些缺氧,始终在一种迷醉般的状态中。
待平歇下来时,她早已经累得没了力气,气息初定便沉沉睡去。
早上在几声鸟鸣中醒来,天光已经微亮。颜缘睁开双眼,正对上钟宸湿漉漉的目光,她只瞧了一眼,立刻跟缩头乌龟似的,拉了薄被滑进去,蒙着脑袋不敢出来。
钟宸也跟着滑进去。“缘缘……”他轻轻抱着她,宽阔的胸膛抵着她光洁的后背,脸颊贴着她的乌发:“对不起。”
颜缘最不想要听到的,就是钟宸的道歉。她小声的说:“没有啊,我,我很欢喜。”
这句话一出口,她羞意大盛,缩了缩身子,几乎要蜷作一团。
钟宸的声音更甯闷:“我是说,我昨晚表现不太好……”
颜缘赶紧翻过身来捂住他的嘴不让说。这一动,两人面对面的,都红了脸,又不好意思再缩回去。颜缘用手背盖了眼睛,钟宸微微清了清嗓子:“你,你疼不疼”
这叫人怎么回答颜缘咬着唇角不说话。
钟宸便要掀开睡袋查探究竟,颜缘赶紧揪住睡袋边缘不放,小声道:“只一点点啦。”
钟宸的脸色放松了些,但很快,唇又紧紧抿了起来。
他觉得有些挫败。
――这人,真是!难道非要……才显得有本事颜缘瞪了钟宸一眼,钟宸摸了摸头,自己也傻笑了一下,又给她掖了掖薄被:“我去煮点儿枸杞桂圆粥,你再睡会儿。”
颜缘迷迷蒙蒙睡了一会儿,被抱起来喂了一碗粥,便睡下了。钟宸收拾了碗筷进来,抱着她亲了又亲、啄了又啄,两人昏昏沉沉一起补了个眠。
再醒来时,帐篷内已经光影斑驳,太阳高启,有小羊儿在远处咩咩地叫着。
老赖在帐篷里,微微有些热,又彼此羞臊。两人干脆收拾起身,两人便步行沿河而上,去探访峡谷深处那对老夫妇。
穿过几个山洞,便见田亩成片,瓦屋数间,堂前桃粉李翠,屋后碧竹百竿。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正在劳作。想来此时老夫妇身体康健,种田养鸡尚能生活自足。
峡谷深处访客稀少,突然见有人来,老夫妇也不管田里农活儿了,忙来招呼。
青年男女,一双璧人,老人家一见便欢喜,端出板凳、瓜子,又泡了茶水,请他们坐下来休息休息。
颜缘环视四周,五间土墙青瓦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屋檐下吊着玉米棒子和烟叶,堂屋墙壁上,整整齐齐打着一排钉子,挂着腊肉、塑料袋裹着的米线粉条、还有七八个金黄的大葫芦。地坝里支着一个竹编大簸箕,晒着豇豆干、黄瓜干、茄子干。
“老头子,去摘两个李子、桃子请人家尝尝嘛。”老奶奶发话,老大爷便要去搬梯子。
钟宸见屋旁李子树、桃子树上都只剩树顶上不多的果子,想来老人家手脚不便,因此只摘了底下的果子吃。当即道:“不用您来,我们帮您。”
他扛了楼梯架好,三两下爬上果树,伸手挽了高处枝桠,将高处桃李尽数摘了下来,颜缘取了竹篮在地上接着,很快就满满两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