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齐放:“若是那样,后面的事,你不问不管,什么都不知道。”
齐放很清楚,在国外,钟宸的势力范围比他想象的要大。而且,只要不是犯了中国的法,关他什么事儿
他笑了笑:“你刚刚说什么走神儿,没听见。”
装聋作哑太快了,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再次出门,是三人一起上街吃饭。
两天来,三个人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现在放松下来,顿感前胸贴后背。
三人身前身后,七八个警察身着便衣围护着,时刻保持警惕,浩浩荡荡一行人走在枝山县城,行人莫不瞩目。
三人经此一事,劫后余生,个个谈笑风生。
正逢傍晚,下班的工人三五成群在路边走,灰蓝色的工装印着天成锰矿业字眼。大家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一行,其中,一个年轻人瞥了一眼后,忽地目光变得冰冷仇恨,直直射向钟宸。
胡志骁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当年在酒店对他施以拳脚的那个人,钟宸!
钟宸手边又挽了个漂亮姑娘!
有钱人就是好啊,作威作福,左拥右抱,就是当流氓,也有姑娘抢着围上去!
他的眼神充满羡慕嫉妒和仇恨!
齐放带来的特警不是吃素的,对这种目光极其敏感,走在前头的苟利国抢扑而出,兔起鹘落,胡志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到了地上,双臂反剪,嘴巴一口啃上地面灰泥!
钟宸和颜缘因这番动静微微一顿足,立刻走过来。
苟利国捏了胡志骁的下巴,让他抬起脸来对着颜缘、钟宸:
“这人,你们看看。”
两人一看之下,面色微变,迅速彼此对视了一眼。
钟宸惊,是因为他早早打发了胡志骁,只希望颜缘今生不会再看到此人,没想到还是撞见了。
颜缘惊,则复杂得多。过去数年,她自认已将两人前世种种视如尘埃粪土,真猛然撞见,还是勾起新仇旧恨。二来也怕这人勾起钟宸情绪。毕竟,钟宸恨得杀了他!
只这一个对视,齐放便明白了。他看了看苟利国,面无表情点了一下头,苟利国立刻带走胡志骁去讯问。
钟宸没有阻止,他想得有点多,胡志骁认得出他,恨着他,万一他知道他的身份,投到吴仲良那边呢
颜缘也没有阻止。撞见他是突然的,但他对钟宸的怒视却是真的,这让她非常恼恨。不管出自什么原因,她都乐见特警收拾他一顿。如果可以,她更愿意亲手揍他一顿。
即使前世种种早就过去,即使今生胡志骁什么也没有做。
她不是圣母,她对他的善良早已用尽。两世为人,为什么不能快意恩仇
一顿饭风卷残云,肉足饭饱之后,苟利国便来找齐放。
齐放看了看他:“苟连长,那个年轻人查出点什么来”
苟利国皱了皱眉:“我已退伍,还是叫我利国好了。”
齐放一笑,向沙发抬了抬手,苟利国大马金刀坐下:“嗯。那人一问全都招了,叫胡志骁,枝山本地人,现在天成锰矿业公司当保管员。他认识钟宸,但不认识颜缘。几年前读大学时在一家酒店勤工俭学,被钟宸狠狠揍过一顿,一直怀恨在心。后来家里出事,有人花钱捞了他家一把,条件是让他放弃学业立刻回矿业公司上班。他本来还感恩戴德,以为将受重用。后来看公司内刊才知道天成集团的老大钟宸就是揍他的人,而捞他的人是钟宸当时派来收购枝山矿业的谈判代表王小川。这几年,他一直是钟宸底下最最不起眼的一个仓库保管员,前程尽毁,怎么不恨不过我们查过了,颜缘被绑架期间,他一直在仓库24小时值班。此人近半年没有出过枝山,社会关系简单,与绑架案应该没有关系。”
齐放明白了一点,疑惑却更多了,好看的眉毛微微抬起,像一柄宝剑出秋水:“钟宸为什么收拾他”
苟利国递上一份笔录:“姓胡的说他撞见钟宸对女孩子耍流氓。”
齐放轻轻一笑:“钟宸,怎么可能”
他伸手接过笔录从头至尾飞快看了一遍,一眼看出年轻人所述的日子和地点就是钟宸和颜缘订婚之际。
所谓撞见钟宸耍流氓,应该是窥见未婚夫妻亲密举动,一旁色眯眯偷窥吧难怪钟宸颜缘看见这人,都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以钟宸之怒,揍他一顿再利诱他自己断送前程,嗯,这风格……
想到颜缘说那瘦子绑匪在她身上乱摸,又想象了一下这人在一旁偷窥颜缘,再想到沸沸扬扬的艳照事件给颜缘带来的伤害,齐放心中升起难掩的厌恶之感,眉心一皱,眉峰高抬:
“姓胡的王八蛋!”
苟利国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齐放从小到大,可是喜怒不形于色,除了极其熟悉的人面前才稍许放松一点。胡崽儿能气他至此,也算是个人才。嗯,要不要替齐放收拾收拾
齐放突然问他:“你怎么这么早退伍了”
苟利国抿了抿唇,又指了指头:“不退不行啊,今年又发作了一回。”
齐放看着他,似是难过,又似宽慰。
苟利国摊了摊手:“我想得开,两位颅脑专家尽力了。“
齐放垂眸,很直接道:“钟宸有个不起眼儿的健身中心,他自己常去。你游走五湖前,先去那儿兼职,将钟宸颜缘带一带简单实用狠辣的搏击术就好。”
苟利国笑了:“这要求还不高所有看起来简单的,练起来都不简单。”
然后,他郑重点了点头:“行。颜缘么,看着柔弱,其实相当坚毅,很能吃苦。”
齐放看了他一眼。
苟利国笑了起来:“我认出了她,她也认出了我。”
齐放疑惑不解。
苟利国:“你提过她,我有些好奇,故而c大军训时去做了一个月教官。”
齐放脸上顿有些脸红。
苟利国脸上也有些红:“我、我喜欢的女孩子,就是颜缘的同学,叫萧露。”
严苛的教官在紧急集合检查着装时,捏上了少女穿着薄薄丝袜的幼足,从那后,深深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