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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浮生若梦(5)

原本还有些不安的付丧神们在被灵力笼罩住后,都露出了放松和安心的表情,信任又期待地望向屋里的人类。都彭沉稳可靠地说:“为了尽快治愈大家的伤势,我负责提供灵力,你们自己配合着灵力对自己的本体进行保养,如果有不舒服的就举手叫我,纸不够叫我、打粉棒代替品不够找这边的今剑。”

“房间里的灵力浓度会随着与我的距离渐减,觉得灵力过浓,或者伤势快要痊愈,就坐到墙边去,伤势重的尽量靠近我。”审神者细心地补充道,“有伤势太重手不稳的不要勉强,坐在我身边不要动。完成手入的到我这里接受检查。”

都彭站在员工休息室的正中,周围围坐着一圈付丧神小朋友,看起来像个合格的保育员。他手里拿着唯一的那套收入工具,关注着房间里每一个伤者。临时抽调的助手——本来牢骚满腹的明石、贡献了白毛球的今剑、帮助重伤同伴手入本体的付丧神,都在他的安排下按部就班地工作着。

堀川国广站在休息室的门口,看了一会后,已经基本确定了心底的怀疑。眼前这个审神者,绝对、绝对不是麻逡。就算他长得和那个人一模一样,拥有相同的嗓音和灵力,与他们之间存在着审神者和付丧神的专属契约,理智地说,他不可能是其他人类。

但……刨除这些,他们中间心性、能力和性格上的差距,简直比人和猴子还大。正常情况下,他们根本就是不会被放在一起被比较的两种人……这是谁?他会不会突然离开?一向成熟独立的胁差在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后,毫无预兆地患得患失起来。

而被留在本丸里、信息不畅、侦查值堪忧、傻乎乎的迟钝太刀,仍然在一心一意坐着自以为正确的事。比如,一期一振已经决定,绝不能再连累次郎殿,也不能拉烛台切下水!他不能躲在其他同伴们的身后,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的牺牲和庇护……

在时之政府施工队轰隆隆在本丸里推倒审神者的住所时,趁着付丧神们全部心神不定,想到被审神者带走的五虎退,他决定开始实行计划,为了避免被其他付丧神制止,他不打算跟任何刀剑商量,以值守内番为名,将弟弟们全部支开。

有乱这样的弟弟,合格的兄长拥有足够的技能,不会像一般男士一样对女装完全苦手。不过,审神者不会给付丧神发零用钱,粟田口刀派更是困难,一期一振即便想要装扮,也没有钱去购置服饰。

买不起合身的女装,那就只能借用了。乱的身高不足一米五,一期一振无论如何也穿不了他的衣服,于是他只能去做自己从不曾想过的事——趁着大太刀兄弟俩不在,混进他们的房间,偷走了次郎殿的出阵服。

没有足够长的头发,他就在自己的短发上编了一条小小的辫子,夹上次郎殿的头饰。次郎殿的衣服对他来说太宽松了,但经过一番整理,会从光滑的肩膀上滑落似乎也不赖……

虽然审神者第二个骚扰的目标烛台切并非是女装,可依照一期一振对麻逡的了解来看,他就喜欢看原本高傲自矜的皇家御物伏进尘埃,丢掉尊严迎合自己。就算对自己没有性趣,可看他打扮成这个样子,也绝对不会放过羞辱他的机会,暂时不会再去为难烛台切。

一期一振对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发呆,烛台切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差不多。一边做着清扫工作,一边放空思绪——他能怎么办呢?没办法反抗审神者的命令,就算现在去跳刀解池,审神者也能很快再锻造出第二振光忠……

晚上不管审神者想让他做什么,就尽量配合吧,如果能让他满意的话,也许他能够比从前做更多的事呢。

心事重重的太刀们做梦都想不到,外出的审神者和他身边的付丧神们在外面玩得有多开心。

在手入小短刀们时,幸运地又收获了被审神者慧子带来的大太刀萤丸。

目前,他正带着一群活蹦乱跳已经恢复健康的小短刀、需要多人分担才方便携带的巨额现金,到商场豪气地采购了各种可爱的童装,给自己一口气添置了足够塞满衣服的全套行头,购入一批当初没钱时错过的限量版文具,把所有觉得会有刀剑付丧神喜欢的东西全部买下来,包括对好吃的无比感兴趣的明石,也受惠一把,想要什么高级零食都可以。

——坏人的钱,花起来就是这么不心疼,都彭终于彻底地开心起来。何况,他会选择第一时间到现世来,除了要买买买和收拾坏人带回自己的明石和萤丸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照理来说,在这个时间点,他还在现世当一个普通的幸福懒散大学生。

红后和白后两个人工智能都被他安排在现世网络当中。非必要的时候,都彭不需要这些作弊手段帮自己谋取利益,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他用研究所的网络尝试与自己的人工智能取得联系……接头失败。

这个世界的法则没有能力抹杀他和他的所有物,如果它只是不满意历史发展就能让时间倒流改变过去,那简直没完没了,都彭不可能放任它这么作死,它也没这么大的能量。

继而挖掘下去,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存在的痕迹——这个世界上没有暗自潜伏的人工智能,田中三郎仅仅就是田中三郎而已。没有都彭,没有被写乐诓骗过来的幻影旅团,和因为被他选中而变成独一无二的那个世界不同,是个没有被他魔改过的、纯粹的单纯世界。

所以,审神者利用现世半日游确定了一件事,愚蠢的世界意识学着他的老对头,抓紧时间把他排斥出自己的管辖范围,推锅给无辜的平行世界,大概以为可以就此彻底摆脱掉他,完全不顾这个世界的法则和意识会怎么想。

——这种行为令人发指,简直就是人性的扭曲,以及……道德的沦丧。

不过,这对都彭来说,其实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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