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联道“属下不知。”
“我上山之前你就为她守门,她的事你会不清楚”
华联道“主上自幼独断专行,不容置喙,我不过是一介仆从,怎知主上行事深意”
林思沁嗤道“她当然有深意了,且是处心积虑与我一刀两断,否则怎会特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离开,在我及笄之日羞辱我”
华联愕然道“小主人此言差矣主上何曾羞辱您主上最心疼的人是谁,您还不清楚吗”
“她当着武林群雄的面,说我不是她的家人,也不是她的师妹你别说你不知道。”林思沁垂下眼帘,喃喃道“看,连你都知道,她平日最疼我,她却狠得下心在及笄日上对我说那样绝情的话总归是决意一走了之,不会再疼我了。”
华联急忙道“当着魔教那些心狠手辣之辈说的话,小主人怎可当真主上临行前夜还特地命我留下为您看门护院。”
林思沁扫了一眼他的胸口,“你留下不是因为受了伤拖累她么”
华联噎了一下,道“怎会主上是因为舍不得你,又怕你饭菜不合胃口,特意让属下给您做饭守夜。”虽然他也认为自己确实受伤,若去了风云教的地盘会给主上拖后腿。
林思沁冷笑道“她若真舍不得我,怎会临走前一句解释也没有”
华联哭笑不得,道“主上若提前给您说了,您还会放她走吗您撒娇耍赖,主上怎么招架得住若您一早知道了却站在主上一方,慕容长老和林掌门会怎么看您”
林思沁怒道“她怎么不带我走”
华联道“风云教高手云集,她去了也难得平顺,您若去了,如何护得住您万全”
林思沁气恼道“我才不信”
华联看她神色,依然是信了七分,只是舍不得华音在耍脾气而已,便耐心道“主上自小就最疼您,手把手的把毕身所学都教给您,琴棋书画自不必说,轻功武技亦倾囊相授,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您,便是易娘亲手缝制的衣服也有您的一份儿呢”
林思沁自然知道华音对她的好远不止这些,哪是能作假的呢可依旧嘴硬“罚我的时候也没手软过。”
林思沁被安抚了情绪,终于不再发脾气,然而终究对华音的做法耿耿于怀。她始终觉得华音有事瞒着她华音的能耐,完全可以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之后,再悄悄离山。
哼,等她内功大成,再好好收拾华音。这部神奇的辞心诀令她信心十足
想起辞心诀,林思沁莫名有些心虚。
想着一张张打着补丁的松墨纸纸页,整齐的铺在卧室中的大理石板地面,占了半个卧室,很是苦恼。
她唯一确定的是,绝不能让华音知道她撕了她八年时间亲手写就的秘籍,反正她早就倒背如流,偷偷烧了最稳妥。
可她又舍不得烧毁了。
可即使松墨纸是市面上最好的宣纸,也没办法在撕毁后复原,更何况她粘的并不牢固,甚至没办法成册,叠在一起,翻页便会有碎片。
啊啊啊啊
她为什么要撕书
林思沁第一次为自己的“率直”后悔。
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仕女,左手撑着一把油纸伞,右手提着一个食盒,踩在枯黄的草茎上,缓步走上浮山寺后山。
她看起来娴雅端庄,纤细柔弱,像极了弱不禁风的世家女子。只是她眉心有一朵淡红色的梅花印记,昭示着她刚入先天的高手身份。
待走近了飞雁塔,塔下早有几个身穿灰色短打的持刀男子守卫。
见她走近,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对她抱拳行礼,接过油纸伞收好,引她进门,道“华门主,请上塔。”
白衣女子“她到了吗”
男子道“教主还在路上,请华门主稍待片刻。”
白衣女子点点头,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上楼,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不疾不徐,仿佛带着令人心灵沉静的音律。
塔上山风凌冽,吹着的雨丝穿过木檐,纠缠住她如墨的黑发,间或飘落在她白皙光滑的脸颊。然而她似一无所觉,仍旧踩着那不变的节奏走上塔顶。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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