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轻晃,昏黄柔和的灯光洒落四周,带着淡淡的素雅,照在俞君泊留下的披风上。屋外风动翠竹,虫声低语,月华如轻纱。
想到披风上那一丝余温,苏幼薇如梦初醒,叹道“若俞君泊是个矮冬瓜,哪怕有一堆好处,我也不会想着去撩拨他”
说到底,她最注重的,是俞君泊的颜。
多么直接了当
苏幼薇心里美滋滋的,自己虽扔了节操,但还是有底线的,至少人丑则拒。
她睡得很早,今日被逐出相府后,四处寻找打杂的活,在外奔波了一天,也有些乏了。
苏幼薇是睡得香,但有人却恼恨着。一个时辰已过,仆婢们都已回屋歇息,唯独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还跪着,正轻轻揉着腿。
“苏幼薇”柳芷烟咬牙低喝道。
她在前年入府,是皇后赐给锦王的。那日,她初见俞君泊,便将一颗芳心托付出去,但两年以来,任她使出浑身解数,仍只是一个大丫鬟。
俞君泊,从未正眼瞧过她。她不甘,她是来做主子的,怎能一直当一个丫鬟得知苏幼薇借宿时,她是恼怒嫉妒的,因此才煽动了一些丫鬟,故意去针对苏幼薇。
若是俞君泊责怪下来,她便可推脱是好意,是在帮他出气,谁知落个罚跪下场。
今夜过后,全府的人都知道她不受宠,连背叛过王爷的苏幼薇都及不上。
这口气,她柳芷烟实在忍不下去
柳芷烟正暗想着报复时,忽见在不远处游廊上,有着一个鹅黄色长裙女子。
那是郡主她目光一闪,嘴角浮现了一丝冷笑,有刁蛮的小郡主在,苏幼薇难有好日子过,她只需坐山观虎斗。
“哥,你怎么如此没有骨气”俞晓晓猛地推开书房门,大步迈进去,紧锁着眉头,气呼呼地道,“她没地方住,又不该你管”
天知道,得知苏幼薇被退婚,又被赶出左相府时,她心里有多高兴,谁知一回府,发现苏幼薇也在府里,那一刻,心情直坠泥泞。
“只允她借宿一夜。”俞君泊不在意道,如白玉般的手握着一卷书,依旧在看书,“夜深了,你也去歇息。”
“府里住着她,我睡不着”俞晓晓气鼓鼓道,而后一脸狐疑,“哥,我听说,她当着太子的面对你你可千万要稳住自己的心啊,别又被她勾去了”
“这是女儿家说的话”俞君泊抬眼,但见她一脸担忧,才似安抚道,“我自由分寸。”
“不行,我明日就赶她走。”俞晓晓扬起笑脸,“你也早些安寝,明日还要上朝呢。”
“晓晓”俞君泊喊道,但少女已跑得没影。他的注意力分散,扔下了书,闭眼沉思着。
苏幼薇如何,的确不关他的事。
翌日,日上三竿,苏幼薇正睡得迷糊时,有两个婆子撞开了门,走进来一个红裙少女。
苏幼薇惊醒,只见那少女吩咐道“给她收拾妥帖,让她赶紧走。”
“你”苏幼薇气道。她虽没有起床气,但忽被人恶声打扰,心里总是有怨的。
“哥哥只道允你留宿一夜,但凭你昔日所作所为,锦王府已仁至义尽。”
苏幼薇坐在锦王府正门前的石阶上,刚才被人从偏门推出府。京城四通八达,她却无一路可行,只能等俞君泊下朝回来。
她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活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
俞君泊下朝回府后,便见到这样一副场景。他从轿子里走出,修长的身影立在她的面前,挡去一片阳光,“怎在这里”
“一文钱都没有,我能去哪儿啊”苏幼薇一脸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