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先行赶回了皇宫。
他入宫面圣时, 卫氏也在。
萧靖手中持着帕子, 强行压制体内燥火之后, 鼻血才勉强止住,他萧靖还不曾这般把持不住过,以他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但小儿不同, 他无法对她用强。
萧靖的鼻血之症已经举朝皆知,承德帝只是多看了一眼, 倒也没有说什么,像萧靖这个年纪的男子,难免贪欢了一些, 萧靖已经是成年的亲王, 承德帝不会插手他后宅之事。
不过, 萧靖一旦等上太子之位, 身边肯定不会只有一个赵家义女,至于宋家长女,还得等到孝期结束之后才能出阁。
这时的卫氏眼眶微红,好像方才哭过。
萧靖上前,收起锦帕,抱拳道“儿臣拜见父皇。”
大殿之内除却汪泗之外,再也没有旁人,承德帝当着卫氏的面,也不打算隐瞒,“靖儿, 朕答应过你一个条件,你且说说看,可有什么要求”
卫氏看向了萧靖,母子二人虽是在此前没有通过气,但只要萧靖有点脑子,也会抓住这个机会。
却不想,萧靖却道“儿臣想提前与赵家义女大婚。”
承德帝一僵。
他都已经亲自给萧靖与赵家义女赐婚了,婚事是迟早的事,萧靖这般急躁作甚
不管那女子究竟是谁人,她已经给萧靖生育过孩子了,总不能私底下还会拒绝萧靖
就算是暂且养在外面,还不是萧靖随时可以碰触的人么
他就这么着急
承德帝咳了一声,“好朕依你。”
时隔十几载,一家三口终于集聚一堂,承德帝原本还想煽情一番。
而事实上,在萧靖来之前,他与卫氏之间的确已经“坦诚相待”,互诉了衷肠。
但萧靖一来,承德帝那点仅有的情义便拿不出手了,只见萧靖傲然挺立,俊脸漠然,好像就算是当场恢复他的太子身份,他也没甚情绪波动,像一个不将皇权放在眼中的人,但与此同时,他眼中隐露出来的野心又让承德帝为之害怕。
承德帝心里很清楚,恐怕如今只有皇位才能让萧靖为之侧目。
但承德帝自诩还在中年,他的日子还远远没有结束。
“靖儿,明日早朝,朕会亲自昭告天下,恢复你的太子身份,三日后,你母亲也会重新入宫,你可听清楚了”承德帝道。
承德帝膝下除却萧靖之外,已经没有一个得体的儿子。
承德帝是想让萧靖知道,只要他本分忠心,帝位将来迟早会是他的。
而卫氏身为萧靖的生母,自然还是皇后。
这个时候,承德帝奇怪的发现,他此前那么迷恋宋媛,这才一日没有挨近她,便没有了那种热切的悸动。
萧靖再次抱拳,“多谢父皇。”
他神色依旧很淡,就在承德帝诧异的看着他时,只见萧靖萧挺的鼻头下面又溢出了一行鲜红的血下来,赫然醒目。
承德帝,“”长子哪里都好,就是没有袭承他的风流。
不多时,萧靖离开了乾坤殿。
卫氏趁着承德帝还在感念着萧靖的救驾之功时,她举荐了罗家的嫡小姐,“皇上,妾身这辈子已无任何念想,靖儿是妾身唯一放不下的,靖儿常年在边关,身边一直没什么人,方才皇上也瞧见了,哪有成年的亲王被逼成这样的妾身的庶妹生前在罗家留有一女,妾身想着靖儿身边总得多添几个人。”
萧氏嫡系子嗣凋零。
亲王当中,眼下只有萧靖生了一儿一女。
穆王虽是妻妾成群,但奇怪的是,就是生不出孩子,九皇子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少年,更是不必提及了。
承德帝点头,“是该多添几个人,既然你看好罗家女,那朕就即日赐婚。”
卫氏点了点头,微红的眼眶预示着她此前有多么的担心承德帝的安危。
承德帝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卫氏明白他的意思。
与仇人同床共枕当真让人呕吐,但卫氏这次没有回绝,当晚就留在了乾坤殿。
承德帝拥着发妻,比此前与宋媛卧榻缠绵时还要热情数倍。
承德帝觉得,他大约对卫氏还有情义在,而且这份情义比后宫任何人都要深刻。
即便卫氏如今已容貌老去,他却还是痴缠依旧。
夜深人静时,卫氏眸光阴冷的看着床榻身侧的人,修长的指尖从承德帝的脖颈处缓缓下移,落在了他的胸口。
锥心之痛,血海深仇,她要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让承德帝痛不欲生
翌日早朝,卫氏与萧靖不出意料的皆恢复了身份,一时间朝中局势开始逆转,曾经支持万家与辰王的大臣皆是如芒在背,稍有不慎,即会被勘宗司的人彻查。
既然萧靖恢复了太子的身份,自然不宜一直住在骁王府,因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东宫废弃多年,尚未规整之前,萧靖依旧带着儿子留宿客栈。
宋悠和青青被接回客栈已经是两日之后的事了。
萧靖刚恢复太子身份,被诸事所扰,这一天天色刚黑,他便回了客栈。
妻女不在身侧,这两日萧靖几乎没有合眼,他这人一直在挑战极限,以至于如今练就了金刚似的身子。
他来时,宋悠已经给青青洗好澡,如今萧靖已掌控大局,好像她这个谋士也没什么价值了。
作回女子之后,难免有些不习惯,但宋悠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很会自娱自乐。
“太子殿下过来了。”奶娘和婆子提醒了一句。
宋悠这才想起,萧就已经是太子了,她记得就在不久之后,他就会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难道他会杀了承德帝
承德帝当初灭了整个卫家,如果萧靖为了其外祖父一家报仇,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时,萧靖已经大步走来,“都出去。”他吩咐了一声。
随着门扇被婆子合上,宋悠与萧靖对视,看到了他幽眸之中的闪烁,宋悠微楞,朝着他福了一福,“给太子请安”
最后一个尾音刚落,萧靖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低垂眼眸看着她,深吸了一口女儿香,“我今日已同礼部商榷了日子,婚期就定在下月,届时直接入住东宫。青青虽是庶出,但到时候你以宋家长女的身份再嫁我时,我会想法子将她过继到你膝下。”
关于这一点,宋悠有点急了。
眼下青青还小,可再等两年定是记得娘亲的模样,她知道萧靖届时定会让赵家义女这个身份消失,那就意味着青青要经历丧母之痛。
“我再考虑考虑。”宋悠推搡道。
还需要考虑什么
萧靖不喜欢宋悠脸上这种淡漠的表情,他心中也苦,二人定情之后,真正欢好的次数,他都能用了十根手指头数出来,没有遇到小儿也就罢了,可他二人都两情相悦了,他因何还要继续忍下去
有时候,萧靖都诧异于自己在宋悠面前的忍耐性。
“无需考虑,就这么定了。”他强势道,一掌已经缓缓向下,顺势就控制住了宋悠的细腰,呼出的热气灼烫骇人,哑声道“小儿,我”
他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宋悠想起一事来,“我怎么听说,除却我之外,还有两名良娣”
萧靖深吸了口气,上臂如烙铁一般禁锢着怀中人,他今晚可能不太想迁就她了,“无关紧要的人,你若是不喜欢,让她二人消失便是,但父皇已经下了赐婚圣旨,无法轻易更改。”
在萧靖眼中,所谓良娣真的是无关紧要,他不明白宋悠还在担心什么,难道他对她的心意,她还不能理解
宋悠还想说大婚之后的事,萧靖已经打横将她抱起,女儿家身上的楚楚幽香让萧靖的意志力瞬间崩溃瓦解,萧靖三步并成两步,抱着宋悠摁在了榻上,床榻上还有一个小青青,这个时节孩子穿的少,她正欢哨的吃着自己粉嫩的脚丫子,见爹爹压着娘亲,她欢快的笑了起来。
宋悠感觉到萧靖这次是来真的,“青青还在呢”
萧靖在宋悠脸上重重啄了一口,属于男子的雄性气息充斥着整个床榻,他呼吸已然沉重,“小儿,你要清楚你的义务,今日早朝,我当众血流不止,朝中大臣暗中笑话我御女无方,连一个赵家义女都降服不了。将来我只有你一人,也只与你延绵子嗣,再这样下去,会伤及根本,小儿如此聪慧,定是明白我的意思”
饶是宋悠来自现世,也被他的话臊的面红耳赤。
“你浑说,朝中大臣谁人敢轻易在背后嚼舌根子”
男人红了眼,他已经等的够久了,从出征之后,直至自冀州回洛阳,并非他不够敬重宋悠,而是长此以往下次,真的会出人命。
他抓着宋悠的双手抵在了玉枕上,如此一来,他便能更加清晰的看到一切令他心驰神往的曼妙媚体。
萧靖随手扯了一块轻纱,将小青青整个人遮住,这厢抓着宋悠的细腰,如游龙戏水,直接闯入。
宋悠一声惊呼被压在了嗓子口,她侧头看了一眼床榻里侧,只见小团子正在轻纱下面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笑什么,她被轻纱遮住,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光线,却是一个人玩的乐呵。
宋悠,“”
许是憋的太久了,男人毫不顾忌,一切皆随着本能,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令他近乎疯狂的一处。
屋外的奶娘和婆子不知如何是好,太子爷与姑娘恩爱本是一桩好事,可小姐还在屋内呢
过了大半个时辰,直至天色彻底暗了下去,屋内的响动才逐渐停息,宋悠起初很担心孩子,但小青青今日却是异常的乖巧,等到萧靖俯在她肩头喘息时,小家伙还在啃着自己的脚丫子。
宋悠半点动弹不得,与萧靖在体力上抗争是极为不明智的。
这个时候,男人的眼神再无半分阴郁,眸光温柔到了极致,就连说话时的嗓音也像是染上了仲春的悠风,每一个音符都透着无尽的愉悦,“呵呵”
他低低一笑,“小儿,为夫甚是高兴,你呢”
宋悠小脸潮红,软绵绵的窝在萧靖怀中,已经一动不动,萧靖低头看了她一眼,这个时候的宋悠无半分反抗之力,也没了素日里的棱角,她眉梢染尽春色,处处娇妍极魅,只一眼,萧靖又是下腹一热。
宋悠愕然的抬眸,“你”
萧靖根本不足以尽兴,不多时,奶娘和婆子听到开门声,二人只见萧靖穿着亵裤,身上随意披了一件中衣,胸口还有赫然醒目的红痕,而他手中则抱着一个孩子,孩子身上还搭着薄纱,嘴里正吱吱呜呜的说些什么。
“把小姐抱走,若无我吩咐,任何人不得过来叨扰。”
得了一场风花雪月的萧靖,此时心情尚好,吩咐过后,又折返床榻。
看着侧躺在床榻上,露出雪白皓背的宋悠,他再次欺身过去,“小儿,时辰还早,休要睡下”
宋悠,“”她知道时辰还早,所以才怕他。
翌日,宋悠醒来时已经是日晒三杠,她身上穿好了衣裳,一应皆是艳红色的新衣,是正妻才有资格穿的颜色,她缓慢起身,低头看了一眼,尤其是里面的小衣更是艳红如火。
不用问,也知道这身衣裳是谁给她穿上的,一想到萧靖从昨天黄昏一直折腾到今晨,身为两个孩子母亲的宋悠还是不受控制的臊的脸红。
这家伙,以前的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昨天夜里情深蜜意时,他还说他曾经是个雏儿,是她在几年前的那个晚上毁了他的清白之身。
宋悠无言以对,好像她是个十恶不赦的采花女,愣是毁了一个纯情的好男儿,以至于他才会变成今日这副食髓知味的样子
婢女过来伺候宋悠起榻,她瞧瞧看了一眼宋悠,只见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还有着点点红痕,一张脸更是芙蓉玉面,眼角还有一颗黑色的泪痣,配着墨玉眼,每一个眼神都别有风情,不经意间流露出摄人心魄的美。
难道太子爷那般珍视着,逸公子等人如今就连客栈大门都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