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闭上眼,握着红豆贴在胸口,继而抬手一挥,灭了账内烛火,黑夜彻底将他笼罩。
楚轻的大军驻扎在三岔路,意思很是明了,赵时煦自然知道他的意图,他彻底将南境逼成了一座孤立无援的城池。这个节骨眼上,魏国不会贸然出手,梁国更不必说,这原本乱成一锅粥的中原,顷刻之间,变成了大靖和南境的对弈。
楚轻果然很是厉害,每一步都算的很是精确。哪怕到了现在,赵时煦也还是欣赏他的厉害的,即便这厉害让他很是愤怒。
赵王早已整装待发,城内将士已点好,随时都可以开战,然而南境却不敢轻举妄动,不敢将兵力撤出南境范围,担心楚轻随时都会来一个包抄反杀,担心他在布引蛇出洞的局。
这种被动令赵王愤怒不已,他欲放下一切向十四王爷修书,却也是来不及了,从梁国到南境,快马加鞭都得二十日的路程,这二十日,足够楚轻为所欲为了。
“五十万,南境所有兵马包括骑兵在内有五十万,然而楚轻那小子竟能带百万大军攻打南境,他当真是倾巢而出,不给自己留一点后手啊”赵王气怒的将面前的笔墨纸砚悉数掀翻在地。
室内将领都噤若寒蝉,一言不发。
赵时煦坐在一旁,微微垂着眼。
“时煦,你可还有解困之法。”赵王希冀的看着赵时煦,对楚轻这种将事情做到极致的手法,又是诧异又是愤怒。
赵时煦看着他父王,又看了眼室内其他人,“硬打。”
这话一落,鸦雀无声的室内一瞬间聒噪了起来。
赵时煦依然比较淡然,楚轻带百万大军出征,肯定不敢多加拖延,他会竭尽全力奋力一击,否则,拖延久了,空巢的大靖很容易被反应过来的梁国钻了空子,所以他不敢拖。而南境若要胜,便只能拖住他。
“南境地势易守难攻,我们只要能拖他个十天半个月,定能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赵时煦淡淡道。
“如何守敌军人数太多了。”一将士说道。
赵时煦露出一个浅笑,“很简单,让我做主帅就行。”
“时煦”赵王沉声一喝。
赵时煦像没有听见一半,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自言自语一般,“我倒要看看,这场戏,从始至终,到底是他演的逼真些,还是我演的逼真些。”
从议事厅出来,赵臻立刻迎了上来,且将手中的披风为他披上,并且将单于配好的药丸递给他。
为了让他吃药方便,单于将汤药改成了药丸,药效一致,也方便他服用。
“殿下,您没事吧。”赵臻看他脸色发青,担忧的问道。
赵时煦摇摇头,“臻兄,你去休息吧,总觉的你每日十二个时辰都在我身侧,没见你睡过。”
赵臻失笑,“您睡的时候,我自然也在睡。”
赵时煦淡笑了下,继而道“那你连夜去趟梁国吧。”
此话一落,赵臻三两步站到他面前,表情写满了拒绝,“您身边已没了全淼,若属下也离开,谁护您周全”
赵时煦顿脚,“还有陈猛他们啊。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南境失守的,如果你想让我提高点效率,就去梁国查查他们到底在弄什么幺蛾子,怎么还不出手,适当帮他们早点出手,大靖等着呢。”
赵臻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这个节骨眼上,他怎能离开
“照我说的去做”赵时煦沉下声道。
赵臻瞧着,还要再说,却见赵时煦罕见的露出了一个十分凛冽的表情。
“属下遵命。”赵臻艰难的应了下来。
赵时煦这才又冲他露出个明媚的笑容来。
不过,赵臻不知他要亲自做主帅,否则,他即便抗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赵时煦知道,这书的结局马上就要呈现了,他和南境是生是死,也在此一役了
垂首看着自己的腹部,赵时煦难得伤春悲秋一把,“球球,我承认了,我依然有些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是我穿书了,绝逼不去谈情说爱,应该攒点钱弄点古董啥的,然后琢磨怎么穿回来,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