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劲松原在发呆,忽听楚轻这么来一句,一时有些反应过来。
他一个读书人,功夫也只会点三脚猫的,如何能挑起这样的重担。不过他倒是没有过于的惊讶,毕竟来之前,他爷爷已经给他做过心理准备了,楚轻这是要赶鸭子上架,强行把他位列朝堂啊,大靖果然有些缺人才。
“你比任何人都适合。”楚轻笃定道。
长孙劲松定定的看着上方的帝王,实在不知道他对自己盲目的信任是来源于谁给他的自信。不过,他爷爷倒也这么说。
楚轻确实并没有给他解释什么,但他知道,长孙劲松有那个能耐。不然,长孙长吉不会让他来瞎掺和了。
“朕知道你和时煦交情匪浅,但你也看到了他如今的情况,若朕离去后,他离开了南境,朕唯你是问”楚轻眯起眼威胁道。
长孙劲松未有多言,只在心底叹了口气,想着来时他爷爷对他说的那番话,“让他们可劲儿折腾去吧,如今这节骨眼,劝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等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他们才能停了折腾,到那时候,该哭的哭去,该笑的笑去,该后悔的后悔去,都是自个儿选的路,那就自个儿受着。所以你此去,该干嘛干嘛,不必顾忌其他。”
想到这番话,长孙劲松才开了口,“劲松遵旨。”
他二人交谈之际,赵时煦再次通过床下的地道溜了出去,在全淼的掩护下爬上了地牢那扇狭窄的窗户。
那窗户的容量刚好能够让他探进一个脑袋。
这一探,他瞧见他父王正盘腿坐在床上,手上脚上乃至于身上都被铁链锁着,即便常年习武,锻炼的身姿威武,可连日征战奔波,又被关在阴暗的地牢里,形容也是说不出的憔悴。
说到底,他父王也是因为他才遭了楚轻的道。
“父王”赵时煦轻轻唤了一声。
赵王耳朵一动,瞬间睁开了眼,从声源望过去,小声的惊呼了一句,“时煦”
赵时煦没有时间寒暄,直接进入正题,“父王,十四王爷给您的那枚玉佩,您放在哪儿了”
当时,赵时煦就是带着那信物入的京都,虽然最后没有派上用场,但他父王能笃定那信物能护他周全,便说明十四王爷的实力足够强大。当时,他将那信物还给了他爹,如今又需要了。
赵王眉头拧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孩儿时间不多,您快告诉我。”
赵王瞅着他,冷汗不住的往外冒,心疼不已的说道“你现下该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孩儿好着呢,能吃能喝能睡。”
“时煦”
“父王”赵时煦压着声音唤了他一身,而后咬牙道“孩儿不甘心”
赵王看着他,叹了口气,“是父王对不住你。”
“别说这些了,在哪儿”赵时煦问道。
赵王没有立刻说,只道“我孙子好吗”
赵时煦愣了下才从跳跃的话题中反应过来,“嗯,他很好。”
“记得要让他姓赵,他是我赵家的血脉,跟姓楚的,跟大靖没有任何关系”赵王蕴藏着怒气低声喝道,眉头紧紧的拧着。
赵时煦木然的点着头,有些恍惚。
“孙子的礼父王早就准备好了,也跟你说过放在哪儿的。”赵王看着窗户外的赵时煦,心口发沉。
赵时煦一听,立刻明白了,“父王,您再委屈些时日。”说着,赵时煦便要离去,赵王却忽然唤住了他,“时煦杨毅十四王爷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赵时煦顿了一下才明白他父王话中的意思,他父王估计觉的他只是为了跟楚轻赌气,单纯为了报复楚轻才这么做,但那位十四王爷是个任何事都动真格的人。
赵时煦握了握拳,“孩儿明白。”
入夜,楚轻再次推开了赵时煦的房门。
不知怎的,对于这种他随时来,赵时煦都在房中的感觉,他感到十分欢喜。就好似赵时煦一直都在这儿等着他,哪儿都不会去一般。
但其实他也知道,这种想法对于赵时煦来说是一种侮辱。毕竟他不是他后宫中的嫔妃,也不是他的男宠,但对于这种欢喜,他确也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