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如今已经知道,父亲当时那么做也是逼不得已,为了保全她的性命。
但是,当初在自家马车上安心熟睡,醒来却深陷囹圄,这种被最亲近的人卖了的阴影,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索性不如这样自由自在。
本来这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轶事,多少还能刷些向往爱情的小姑娘的好感度,但晏清都人渣本渣,彻底摧毁了小姑娘的幻想。
汴京的人都知道,晏都督府上有一个俊美的和尚。
断袖就算了,可是连出家人都染指,这真是禽兽不如啊。
就这样了,晏清都还不时出入花街柳巷,更是万色阁的常客,独占花魁,一掷千金,风流薄幸。
最气的是,这个人私生活如此糜烂不忌,面无表情站在满朝文武之前,却端得鹤立鸡群,比谁都神仙人物。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位高权重,京都里却少有愿意和他结亲的人。
当然,就算他们愿意,晏清都这般做派显然毫无打算。
晏无咎从皇宫出来,先去了万色阁醺然而归,并无人觉得意外。
他踩着月色走出热闹的街巷,站在桥上驻了足。
垂敛眉睫看向桥下倒影,眼底将醉未醉,唇边笑意懒懒。
桥下的倒影却非他一人,素衣的僧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冷漠的面容眉目氲着温柔,眉宇微蹙,在专注地看着他。
晏无咎的身形微晃不稳,那僧人便立时抱住他,抱住了却也不说话。
不知道是生气他身上的脂粉味,还是在不开心他满身酒气。
晏无咎倚靠着他,眼眸缓缓一眨,懒懒地说“你不是一直跟着嘛,怎么还生气”
焚莲慢慢将他抱紧,声音低沉宁静,听不出气闷“那里的酒,不好。”
晏无咎嗤笑“口是心非。”
当初是谁对他父母告状,不准他喝花酒现在却不敢直说一句。
“没有喝多少,只是做做样子。”晏无咎轻轻解释道,继而抬抬下巴,颐指气使说,“不想走,你背。”
那僧人便一声不吭背起他,毫不在意周围零星路人的眼光。
不知明日,汴京又是什么样的故事。
踩着月色,他们不紧不慢缓缓归家。
晏无咎在他背上,安安稳稳,说着百无聊赖的话“那位大概这回真成仙了,那丹药闻着挺像一回事的,有点想尝尝。”
焚莲想起,前世老皇帝十年前就死了。今生多活了这许久,多少有丹药的作用。
“那东西透支精力,药物激发的潜能,久了就会神智痴然。当年就已经告诉过他。道家确实有延年养生之法,但我不懂。”
如果无咎想要
“活很久很久,会好吗成了帝王,却还想成仙。”
焚莲认真地说“跟你一起就很好。”
晏无咎闷笑,枕着他的肩,笑得时候,亲亲他的耳。
轻佻且坏,低语“又不给你睡,十年了还不厌烦吗”
僧人的耳朵红起来,沉静冷漠的面容一寸寸瓦解倾塌,他抿抿唇,有极浅的笑意,像从心口开出的花,轻轻地说“但是,你对我笑。”
不止是笑,这个人只抱着他,只肯叫他背。
夜里的时候,只跟他睡在一起,交颈相眠。
这世间掬捧于他的爱慕何其多,这个人却只会眉眼盈盈,只听他并不动听的日复一日的喜欢。
十年这样短,千年万年也只嫌不够。
焚莲一只手握着他自肩上垂落的手指,指尖相抵相错,一点一点交握,直抵指根。
如此,便觉无比亲近。
就像是两个灵魂,在天河之岸,相依相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恶犬吃醋,生闷气,但是不说。
啾啾口是心非。
恶犬
啾啾咬咬恶犬的耳朵这样一直走,无聊吗
恶犬变成萨摩永远不会,啾啾在我背上啊。
下章虐,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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