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之一愣,当下明白了楼峥的意思。
她酝酿了片刻,随即抬头,看向对面此刻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的陆止,漂亮的眼睛轻轻弯起,眼尾上挑,染上艳色。
陆止胸口一窒,心脏腾腾地跳了起来,每一次撞击,都在他身体里留下余音。
正在此时,女子红唇轻启,温声道
“三年之前,我和少帅说过的话少帅还记得么”
“记得。”他嗓音干涩。
“那话现在还是作数的可惜少帅现在身边的人还是三年前的那位,我很遗憾,所以,陆先生请回吧。”
越到后面,她的声音越轻,语气越缠绵。
陆止记得,五年前的z城,她在景园楼里蛊惑自己帮她报仇时,也是用的这样的语气。
后来回去,他真的用力踢了孟风一脚,现在每次碰面,孟风都要埋怨那时候的他冷血无情,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我不是”陆止想说,他不是故意要带江枝过来,只是江枝缠着他不放。
可是对上平之那双温柔写意的眉眼时,他便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最后只化作了一声“抱歉。”
像她这样的女子,若是真的能容下污点,现在又岂会这样干净
正因为如此,虽然有着相似的背景和身份,所以方红玉是方红玉,而平之是青扇姑娘。
说完这句话之后,陆止脸上的倦意和失落似乎要化为实质,离开之前,他连一个多余眼神都没有给江枝。
背对着平之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那,陆止突然明白,自己之前面对江枝时,为何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江枝是很好,若是和自己成婚,她定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可惜的是,在此之前,他遇到了楼平之。
江枝陪她度过黑暗无光的战争时期,可是楼平之却像是一道月光,自所有肮脏、不体面、利益勾结之上高高挂起,纤尘不染,独自明亮。
江枝不俗,可和楼平之一比,俗不可耐。
就连唱戏这种不算高尚的事情摁在她的身上,都显得那样富有诗意。
接下来的半个月,陆止一直待在s市一间离景园楼很近的一家酒店,江枝不知道被他用什么方法送了回去,之后每次到景园楼听戏,他都是孤身一人。
熟悉的帘子,熟悉的布景,还有那一帘帷幕,都是记忆中的画面。
当女子清幽婉转的声音自寂静无声的茶楼里响起的时候,陆止这个经历过鲜血与火的男人手里的茶杯一颤,竟然差点落下泪来。
他们之间的交集真的不算很多,主要集中在他刚到z城的那一段时间,可是她这人身上有种特殊的魅力,一旦沾染,便很难戒掉。
就像听戏一样。
而她的戏,是陆止从出生到现在,听过的最难以忘记的戏,恐怕是一生都戒不掉了。
陆止不能在s市呆太久,因为南地还有很多繁杂的战后事务等着他去处理。
可是有一件事,他是在心里确定了,他和江枝的婚约,该退了。
不喜欢,便是一辈子都不会喜欢。
若是真的娶了她,那是俗人中的最俗,是交换和买卖。
在临走之前,陆止让人交给平之一封信。
信里面仅仅写着一句话已走,勿念,各自平安。
其实,陆止想在里面写很多很多的话,可惜他知道,写太多粘腻的东西,只会引人生厌,平之现在对他的印象可能并不好。
平之还在唱戏,不唱戏便是练戏。
后来,楼父楼母年纪大了,跑不了景园楼那样远的地方,便在平之练戏园子里安了两把椅子,日日听她的曲儿,倒是心醉神迷,不亦乐乎。
两个儿子在外面打拼,女儿又这般出色,他们倒也是为这和睦的家庭感到由衷地开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家中的隔阂越来越少,就连周微,也逐渐受到了楼家两个少爷的认可,吃饭时不再像陌生人一样遥遥观望,反而饭桌之上会时不时流露出几分独属于一家人的温馨。
这样的生活,对于为人父母的他们而言,是幸福和满足的。
楼峥的也是年岁渐长,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身上的气质愈发内敛,男人不会因为年龄而变得失去吸引力,反而只会像一坛美酒,放置愈久,味道愈发醇香,这句话放在他的身上是适用的。
可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楼峥一直没有娶妻。
一有时间,他也会到平之练戏的院子里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站着,日复一日,他的目光愈发炙热,常常让平之感觉如芒在背。
终于有一日,平之唱完戏,自园子里出去的时候,被一双有力的双臂毫不容情地扯了过去,身后是冰冷的围墙,头顶是男人灼热的呼吸。
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胸腔处传来的有力心跳。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哥哥”平之试探地喊了一声,换来的却是男人愈发剧烈的喘息。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这几天要发伪装情深[穿书]第一章惹,打算去蹭基友的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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