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有了事情,整个人一下子变的活跃起来。等到张宝生回来的时候,她悄悄的将张楚的盘算告知张宝生,张宝生听了道,“还是闺女想的长远,这事儿按闺女说的办。”
张宝生这次远行可谓是收获良多,当然这其中多多少少还是沾了钱夫人的光。钱夫人的香胰早在县里卖开了,他去县里没叫两声就被人请去饭馆谈了两单大生意。
“果然是闺女说的对,咱家这生意是越做越好啊。”宋氏颇为感慨道。
与此同时,张老二将卖香胰的钱全部交给了章氏后躺在床上感慨道,“老四家是真发达了,你日后莫要跟着大房三房瞎起哄,多跟四弟妹处处。之前我听了老三的话,也以为老四是个懒蛋怂货,出去一趟才发觉,老四聪明的很,说话做事就不像庄稼人。”张老二一路跟着张老四,也算重新认识了自家弟弟。
章氏将晃荡荡的铜板收起来,叹了口气睡到张老二身边道,“老四一家发达了还晓得拉扯拉扯兄弟,我要么疯了傻了再去得罪人。”当初她拍三房跟大房马屁,啥好事也没落着,反倒受了气丢了丑。大房三房嘴上说的好听,也没见她们拉扯自己一把。真不如跟四房那样,认认真真赚钱得了,至于别的破事烂事,她是掺和不动了。
张老二跟着张宝生四处卖香胰,章氏则跟在宋氏后头磨药材。除了章氏之外,宋氏自然也请了邓氏跟刘氏,还有村子里与她交好的五位妇人。按照宋氏的想法,她给了众人挣钱的机会,她们合该好好的做活才对,哪个晓得刘氏这个妯娌带头偷懒耍滑,一个上午就蹲了十几次茅房,磨的药材不细腻不说,还特别浪费。除此之外,与她交好的几个人也是说话多,做事少,到了晚上一看,八个大人还没年前他们自家七个人做的好做的多。
宋氏不懂生意经,但她敢说敢做,不怕得罪人。她才不管什么亲眷好友呢,既然做不好那就不用再做了。这头一日,是她马虎没说清楚规则,这工钱她也不扣,该给多少就给了多少。只是今日这八人中,只留了三人下来,一个章氏,一个双儿娘,一个石头娘。
“哎呦呦,秋娘,咱们乡里乡亲的,做什么这般认真。我们这不是头回做不大熟练么,你放心,明天开始,我们一定好好弄。”这实打实的铜串子捏在手心里,他们哪还肯被辞退,少不得说好话求求情。
宋氏没将众人夸赞求情的话语放在心里,而是细细回想自己的不足之处。夫君曾经说过,不管做什么事情,开头都得把规矩立好了。今日是她想不周全,没将事情说清楚,不仅仅弄的自己不痛快,旁人心里也不欢喜。
宋氏细细想了想楚楚磨药材时的精细程度,又大致算了算当初她一人一天能磨药材的量,从头到尾想的齐全后方道,“说来这做事是做事,交情是交情,我原想着咱们几家比旁人亲密些,才寻了你们过来帮工。只是我家也不是什么大户,做不出掏钱请人上门聊天的事来。今日是我未说清楚规矩,不怪你们。只是明日你们还想再来,可得守我这儿的规矩,若是不愿挣这份小钱,我也不拦着你们。”紧接着,宋氏又将自己刚才细想的规矩说了一遍,例如不得浪费药材,不能将药材混着磨,再比如药材要磨的如何细,当然,明日起,不按天算钱,按药材重量算钱,多做多得,少做少得。
众人听了虽有些微词,但最终还是屈服了下来。而改了策略之后,这质量速度都跟进不少,至于宋氏与众人的关系,并未因此变坏反倒变好几分,毕竟按劳所得更加公平,赚钱也多。
四房这一批香胰做好之后,张柔竟带着赵亮回了娘家。
邓氏见女儿女婿拎着东西上门,自是欢喜,笑道,“好端端的怎么回来了”
赵亮笑了笑并未答话,张柔则红着脸道,“我不过是嘴快说了一句想娘了,夫君就傻乎乎的出去买了些肉菜过来,说要陪我回娘家坐坐。他就是这样,分不清人说的是真话假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忒傻了些。”
邓氏听了脸上顿时笑开了花,笑盈盈的将两人迎入屋内坐下,赵亮则道,“娘,既然我跟柔柔回来了,那咱家就一块吃顿饭,我还带了一瓶好酒过来,叔叔们也能品品。”
邓氏喜的哎了一声,心里却也笑骂了一句傻大方。
一个多月不见,张柔瞧着倒变美了几分,面色红润,皮肤白皙,想来日子过的颇为顺心。
张柔日子的确过的顺心,对她而言嫁入赵家就跟掉进福窝一样。赵亮无父无母,又无兄弟姐妹,张柔一嫁进赵家就是管家娘子,日子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至于那两个不听话的继子继女,早让夫君给送到杨家去了。
宋氏见张柔日子顺心,她也跟着夸赞几句,几个女人在厨房里聊的欢欢喜喜。而堂屋内,张宝生则有些不开心了。
“别说是五百两银子了,就算是一千两银子我也不卖。侄女婿,此事就此打住,咱们只管喝酒不谈事儿。”张宝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啪的一声将酒杯放在桌上,直接拒绝道。
这送上门的酒,果然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