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娘子说道“也就婪春姐姐还能好言好语的同你讲话,我们才懒得搭理你这行为不端的荡妇呢。”
“既然懒得搭理,你搭理我做什么闲的没事只能倒贴”曲朝露的神色冷若寒冰,亦闪过一丝嘲弄,“我没你们这么闲,就不奉陪了。”
说罢就走,毫不拖泥带水,留下婪春等人瞪着眼睛骂骂咧咧的望着她的背影。
难听的言语顺着湖水飘进曲朝露的耳中,她仿若未闻。对婪春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不必浪费时间,任她们说去。她们除了嘴上过瘾,根本讨不到半分便宜。
沿着湖底的小路徐徐走回家门口,曲朝露发现,在自己的宅院旁边,多了一座独院小屋。
曲朝露走近那独院小屋,院门是敞开的,她瞧见蒲葵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像是在整理屋中的陈设器具。
蒲葵瞧见曲朝露回来,粲然笑道“曲姐姐。”
曲朝露浅笑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曲姐姐快进来”蒲葵忙到门口迎接曲朝露,引了她的手。
曲朝露踏进院子里,四下看了看,又跟着蒲葵进屋,在不大的小屋里走了一圈,发觉这独门小院虽然不大,却是五脏俱全,恰好能给一个人安稳舒适的住下。
曲朝露问蒲葵“这是你的房子”
蒲葵点头“是曲姐姐我有地方住了,以后我和你做邻居。”
望着蒲葵发自内心的粲然笑容,曲朝露仿佛也感到心头有那么一丝暖意,像烛火似的跳跃起来。她问蒲葵“是你爹烧给你的吗”
蒲葵静了静,脸上的笑容落下,渐渐的像是堆起一个五味陈杂的表情“我爹不在意我的,曲姐姐。这房子还有用的东西,都是我舅舅烧来的。文书司的邮差替我送到的时候,还带了我舅舅在我坟前说的话呢。”她停一停,笑得温暖又悲伤“舅舅是除了我娘之外,待我最好的人,只是我平常不大能见到他。我爹瞒下了我的死,舅舅也是才知道的。他在我坟前对我说他来迟了,希望我去了下面能和我娘团圆,希望我们能含笑九泉。”
蒲葵说着说着红了眼睛,失笑道“可惜我娘已经转世了,我、我被困在鸳鸯湖里,没办法含笑九泉啊。”
“小葵”曲朝露心疼的望着她。
蒲葵给了曲朝露一道令她安心的笑“还好,我和曲姐姐作伴,日子也不会很难过的。曲姐姐,你、你不是还要带着我修炼吗我随时都可以练起来的。”
曲朝露笑了,蒲葵真是个心中自有阳光和温暖的女子,就算受着大起大落痛彻心扉,也依旧纯然美好。她像是怨戾丛生的鸳鸯湖里生出的一株雪白莲花,花瓣迎着太阳。曲朝露微笑“你收拾好了就可以来我这边,我们既然是邻居,你便随时来做客。”
告别蒲葵,曲朝露回到了家里。
她从衣兜里取出一只其貌不扬的布袋,解开系带往外倒,倒出了一个藤椅,一张画架,以及一套作画的工具。
这其貌不扬的布袋是个法器,能装很多东西进去。不知这等奇物是怎么流到地府的,总之曲朝露手里钱很多,便从鬼市买了它回来。
她一边收拾画架等物,一边寻思着下一次该怎么接近严凉。
对于严凉,曲朝露实在了解的太少,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多掌握些关于他的事。兵法里有句话是什么来着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自己是在和兵家的常胜将军博弈,更该准备充足。
曲朝露决定去鬼市的消息通那里。
再度踏入鬼市,曲朝露兜头披着风帽。青黑色的风帽和地府的颜色溶溶不分,将她一张脸遮了一半,只露出瑶鼻琼口,红唇皓齿。
她站在贩卖消息的摊主面前,轻声道“是我。”
“你是啊,是你啊。”摊主想起那天那个情绪失控的绝色女子抓着自己的手,逼着自己立刻去阳间打听一个叫曲昙华的人,“怎么,又要我现在去阳间吗”
“不,我想知道关于东平侯的事,越详细越好。”
摊主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东平侯就是城隍爷,不禁表情晦涩“身死不问生前事,你问的还是城隍爷,你居的什么心”
曲朝露拿出一沓纸钱,摆在他面前,“我想问你,东平侯一世忠良英名,却因涉嫌谋反,死在狱中。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摊主正要接下纸钱,闻言却双手一缩,仿佛纸钱是什么毒蛇猛兽,避之不及。
“这位娘子,这事啊,我劝你别问,你就是知道了也没用。”
曲朝露静静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摊主摆摆手“这个磨我不推。”他指了指头顶,“有些事阳间的人议论会掉脑袋,你要我去阳间打听这事,是想让知情人都被抹了脖子下来,跟我们作伴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路十八般武艺的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