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右略一沉吟,也不知道是再想什么,然后道,“你先养着,我去。”
姜逸北:“你去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沈右:“在哪儿”
唔,姜逸北暂时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他可以知道。
姜逸北笑着转头看向柳倚春,“这就要问柳先生愿不愿意帮忙了。”
柳倚春:
――――
不染城外,小善村。
此时已经是深夜,新月如勾,风影撩动。
舸笛被绑在一张太师椅上,尚未清醒,头侧向一边,神情不安,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他觉得很冷。
自己的眼睛里好像在往外流出温热的液体,黏腻的,滚动缓慢,带着脸颊上有一种痒痒的感觉。
周围好像很嘈杂,自己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自己旁边好像也躺着人,像是个女人,自己能闻到她身上传过来的脂粉味,混杂着血腥气。她的呼吸节拍紊乱而急促。
有人在向自己这边走近,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水面”溅开的声音――是一滩一滩的小血洼。
他听到那个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紧接着是抽出刀剑的声音。
“他还不能杀。”
“哦怎么,你伺候了那么久,舍不得了”
“他现在是唯一一个有可能知道钥匙在哪儿的人,你要是想今日之事功亏一篑,大可以动手。”
“…………”
舸笛听到长刀瞬间挥下而带来的划破空气的气流声。
刀落在自己的一侧,急促的呼吸声停了。随着刚刚“噗――”的一声,血溅了舸笛一脸。
…………
瞬间就好像脚下踩空一样,舸笛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瞬间惊醒。
是梦。
他有些疲惫的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想要抬起手按按隐隐作痛的眉心,却还没提起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拘束住了。
“堂兄醒了,睡得好么”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来。而后便是那人站起身推开凳子,向自己这边走过来。
舸笛:…………
他现在既看不清来人是谁,也被束缚着无法动弹。手脚分别被固定在了扶手和椅脚上。
“亲人重聚,堂兄做什么这么冷冰冰的。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舸笛默了半晌,最后开口道,“看你活得这么好,我是不是该感叹祸害果真是遗千年”
那人笑着道,“堂兄还是这么好的涵养。我还以为找到你的时候,你一定会要拼死来取我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