舸笛在一边从容道,“不考虑说点什么”
那领头人不言语,却看向了姜逸北。
姜逸北:
姜逸北想了想,开始忽悠人家,蹲下来和人平视,挂上笑,道,“这位好汉,我看你也是真英雄,不忍心为难你。而且你这状态,要强行带走我俩也不大可能。既然你说你不是玄机阁的人,不如咱们都开诚布公的说话,你告诉我们你家主人真名真姓,我们就考虑一下随你回去。”
虽然这话忽悠得很不走心,但是舸笛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当场拆台。
而且最难得的是,那位“好汉”居然也没有直接呸姜逸北一脸。
那领头人看着姜逸北,神情依旧是正经的。不知道是不是姜逸北的错觉,他从这个神情中似乎没能看到对方的敌意。
这人似乎从头到尾都是恭敬有礼的,甚至于刚刚的动手,也是被晏师所迫之后的自保。现在同伴被杀光,依旧见不到他眼里有怒色。
领头人恭敬道,“姜少侠不必说了。今日是我技不如人,您也不用诈我家主人是谁,您迟早会知道他是谁的。而且,日后定还会有其他人来找少侠。”
姜逸北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威胁说不上。提醒不可能。
领头人继续道,“未能带两位公子回去实在是遗憾。但我看二位公子似乎是想去不染城的方向,容在下多嘴提一句,现今的不染城是多事之秋,二位此行尚需三思。”
……好像真的是提醒
那领头人说罢,连个招呼都不打,居然直接咬断舌头自尽了。
等姜逸北看出他的动作慌忙用手去阻止的时候,已经迟了。
那人直接吐出半截舌头,而后口冒鲜血,歪在了地上,不多时就咽气了。
姜逸北:…………
姜逸北都有点儿被他震傻了,“这年头坏人都这么刚烈的吗我……我没说要怎么他吧”
舸笛却道,“你觉不觉得,他这些话好像是对你说的。”
“不可能,”姜逸北一口否决,“他说的是‘两位公子’。自然就是有你有我。”
舸笛:“真会有人同时找我们两人吗”
而且前话分明说的姜少侠。
舸笛与姜逸北二人相识不久,身份背景也不同。若是说有人同时找姜逸北展安还有可能,毕竟这两人都是不染城的护卫。
可同时找他们两个,除了玄机阁实在想不出别人。偏偏那人又否认了玄机阁。
所以要么便是那人在说谎,要么便是,这所谓的请“二位公子”,请的其中一个人是捎带的。
姜逸北听舸笛这么一问,便静下心从记忆里面扒拉了一下,翻了翻姓“孔”的,结果翻了半晌,把不染城中自己坑过的人翻了一遍也没能找到合适的人。
正准备出口否认,说自己才不认识姓孔的,不染城就那么大,除非……
想到这里,姜逸北突然就脸色一白。
舸笛似乎是感觉到姜逸北有异,“怎么了”
姜逸北顿了顿,似乎是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却避而不谈。转而问道,“他刚刚是不是提醒我们不要回不染城”
舸笛回道,“确是如此,怎么”
舸笛确实有些弄不清这些人的来意,大半夜的包围他们的马车,似乎是想俘虏他们的。但是这自杀前的一番话,又像是在提醒他们,让他们远离祸端。
他此时心中一思索,却也道,“他所说的不染城之事,倒是宁可信其有。不染城本就是多事之地,而且三叔又中了毒,有人想要趁火打劫也不无可能。”
姜逸北却道,“不是可能,估计是真要出事了。”
舸笛:“何以如此肯定,你知道他是谁的人了”
“…………”
姜逸北沉默了一瞬,却还是决定否认,“不知道,我只是……直觉。”
舸笛心有所感,却也不追问,只道,“那便先回不染城看一看。”
于是两人回了马车,依旧是晏师负责赶马车,不过不再夜间停下来休息。而是日夜兼程地往不染城赶。
期间舸笛倒是再没有发生过夜间脏腑疼痛的事情。只是姜逸北就比较可怜了,伤口本就还没有复原,这么一路颠簸,也不大能睡得踏实,几天下来伤口就有反复。
不过他也不提,而且大概是因为担忧不染城的安危,在那夜之后明显话少了很多。
舸笛虽然能察觉到这人心中有事,却也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于是也就跟着沉默了些。
转眼不染城就已近。
一日舸笛靠着马车神游的时候,却突然被姜逸北触碰了一下面颊,依旧是拿手指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舸笛后知后觉地避让了一下,回过神道,“做什么”
姜逸北沉默了半晌,有些没头没尾地道,“没什么,就想戳戳你,看你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