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北很少凶舸笛的,他甚至都很少正经叫舸笛的名字,他一惯都是嬉皮笑脸的德行。
只可惜这难得一见的“汪!”了一声也没什么作用,舸笛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儿了,才不怕这人吓他。
舸笛无奈道,“你这么大声做什么你自己先说的万一,讲不讲道理了还”
“…………”姜逸北一口气上来,又找不到地方发出去,只得重重地戳了舸笛的脸一下,“你还有理了!”
舸笛心里默默腹诽,我这剩下三月不到的光景,万一便万一了,还不让我安排个后事了
腹诽归腹诽,他还是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摸索着来到桌边,凭手感检查了一下之前修过的几处。又让晏师做了些动作,检查了一下内部的连贯性。
姜逸北就在床边坐着,看着这两人折腾。
等到舸笛告一段落姜逸北才道,“如何”
舸笛摇头,“查不出什么不妥,看来我小时候果真是不该仗着天资就偷懒。”
“你现在后悔也不顶用了,”姜逸北走过去揉了一下舸笛的头发,把人原本束好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舸笛都来不及拦。
然后姜逸北宣布,“他这在房间里乱逛也让人不放心,你睡得也死,要不我干脆在你房间里睡得了。”
舸笛:…………
怪不得刚刚凶了一下,现在态度转什么快。
姜逸北也不脸红,“瞎子就该有人照看。”
姜逸北此时真是一副担心舸笛才提出这个建议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不给晏师换一个单人房间,而是姜逸北非要自己住进来保护舸笛……
嗯,姜逸北觉得这个不重要。
舸笛:“你不觉得…………”
“舸笛。”姜逸北突然又叫了舸笛的名字一声,舸笛下意识就把话停了下来。
姜逸北道,“我之前对你说过什么,你应当是没忘的吧。”
姜逸北说过的话多了。
但是他这么一提,舸笛能想起的便是上次他受了晏师一剑之后说出来的那些。
姜逸北道,“看来是没忘。”
舸笛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正盘算着自己这三月不到的性命,不该祸害人,正准备说点什么,却没想到姜逸北把人直接拦腰抱起,悠了半个圈儿,转了方向,直接就把人给扑床上了。
姜逸北反正吃准了他不会大半夜叫“非礼”,而且这小瞎子也打不过自己。姜逸北笑得嚣张,把人压在身下,瞧着人家。
舸笛:!!!
比起惊讶之类的情绪,舸笛现在更加明显地感受到的是――疼。
他觉得自己差点被压折了肋骨,自己身上好似压了一只熊,一口气险些没能上来。
“你……”舸笛已经顾不上龙阳短袖的事儿了,只能勉强道,“你老实说,你多少斤是不是该出栏了”
“…………嗯”姜逸北压着人,真心想了想,不确定地道,“一百四五”
舸笛也跟着真心实意道,“这位兄台,你这个体重扑过来会压死人的。”
飞扑加抱抱是狗狗玩儿的,谁看见过熊来一个飞扑加抱抱的
姜逸北笑道:“你快死了”
舸笛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是不是快被压死了】,于是干脆道,“是。”
姜逸北于是把头蹭进舸笛脖子里,乱蹭,也没做什么坏事,就干卖乖巧。真跟个大型动物似的。
舸笛怕痒,一边笑一边把姜逸北的头从自己脖子里推出来。
姜逸北抬起头的时候自己头发也不能看了,干脆解了发冠放到一旁。又伸手舸笛帮白绢布取了下来,然后拿着白绢布没个正经地道,“我怎么觉得自己在揭盖头。”
舸笛:“我怎么觉得你再不从我身上起来我就要咽气了。”
姜逸北:…………
姜逸北从舸笛身上翻下来,舸笛简直瞬间觉得呼吸通畅,空气都轻盈了。
姜逸北:“笛子哥哥,你这样不行的,身体太弱。”
舸笛:“…………你别说话!”
姜逸北哈哈大笑,解了外袍,先行猫进舸笛的被子不出来了,舸笛也懒得兴师动众地赶人,跟着在他旁边躺下。
只是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舸笛就开始后悔他这个决定,因为他毒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