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走”彭天天问他“你那边不能再请假了吧”
“还能再拖几天。”祝彧坐下来,郑重地说“我打算带晏安过去。”
彭天天大惊失色“你疯了吗你带她过去,你不训练不比赛了”
“她现在这样我实在不放心。”
“不放心也不能你带她过去让她住哪别闹了。”
“你学校那边也不能再请假了吧,不然你那些奖助学金”
“钱财都是身外物,我留下来照顾她,学校那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你要争取免费的出国留学名额,学业上的事是半点马虎不了。”
祝彧固执,彭天天也很固执,谁都不能说服谁的当下,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彭天天自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拉开了门。
戴着毛线帽戴着口罩的袁磴小心地挪了进来,问
“人呢”
“睡了。”祝彧看了他一眼,起身去了厨房。
“我还给她带了陈记的馄饨面呢。”说着这样的话,袁磴还是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把东西放了下来。他脱了鞋光着脚往里走,问“今天没出什么事吧”
“难为你开演唱会还挂念着。你这是那边一结束就马上赶过来了吧”
袁磴没回答他的问题,只问“她今天吃东西了吗跟人说话了吗”
“从墓地回来就进屋睡觉去了,刚才祝彧哄着喝了一点点粥。没跟人说过话。”
“这样怎么能行呢”袁磴皱着眉,说“我就去看看她。”
祝彧见袁磴进了晏安休息的房间,问彭天天“你怎么能让他进去打扰她休息”
“从这事发生之后人家忙前忙后也挺上心,每次都是工作结束马上搭飞机回来看她,我觉得他没坏心。”
“他没坏心难道晁朕就有”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些什么,祝彧急忙移开眼睛闭了嘴。
这事发生至今,事情的因果缘由都是他们几人之间一直避讳谈论的话题。但有些伤疤它不露出来不就代表它不存在。现在彭天天犹豫了一会儿,问“你觉得这事晁朕应该负责任吗”
祝彧反问他“你觉得呢”
“晏安和她干奶对于现在的晁朕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晏安自己一直也觉得是她不该把她干奶带过去,不该让她离开她的视线,在说远一些,她就觉得她不该给老人家框架一个虚无缥缈的美梦。也不至于在泡沫破灭知道真相的当下承受这样的打击。这事追究起来就没完没了,总得来说是个意外,谁都不想的。哪怕是出于一个陌生人的基本善良,晁朕也不希望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他面前。”
听完彭天天的话,祝彧只说了一句“我没你那么想得开,我很自私,我只是希望晏安开心快乐而已。至于晁朕出于什么立场,不是我应该考虑的事情。”
“谁能想到他会因为失忆”
彭天天的话停止在了袁磴拉开门的瞬间。他小心地走出来,给他们看手里的纸,说“还在哭,还是在梦里哭。”
这话一出,在场三个人都不忍心地别开了眼。袁磴唉声叹气地问了声“现在已经这么难了,之后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