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若秋一脸的愤愤不平,楚镇笑着刮刮她的鼻梁,还戳了戳她的脸颊那儿已涨成河豚一般打趣道“生气了”
林若秋到底有些不服气,因将日间去拜访时那老嬷嬷的异状老实说出来,并道“她可是差点认错人呢我想,我跟昭宪皇后肯定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楚镇被她这副认真求索的模样弄得乐不可支,差点滚在床上,半晌才忍住笑出的眼泪道“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的宫人都多大年纪了你以为她记性多好呢。实话告诉你罢,那位成嬷嬷见了谁都会先问一句皇后娘娘的,莫说是你,就算朕派魏安前去,信不信她也会有此一问。”
毕竟魏安那小子生得嘴巴小巧,柳眉纤纤,乍一看或许更像个美人。
林若秋成功地被他勾起挫败感,也懒得自取其辱了,不过一想也是,若她真与昭宪皇后相似,只怕选秀那日魏太后就会一脚将她踹出去,哪里还能容下她
不能与传闻里的美人扯上联系终究是件憾事,不过这位昭宪皇后却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照楚镇的说法,昭宪皇后无疑是宫中最人美心善的存在,就连程太皇太后被人冷落多时,也唯独只有昭宪皇后前去探视过,以致于一个老嬷嬷都对其念念不忘。既然昭宪皇后是这样好的人,为何魏太后会对其恨之入骨呢区区夺子之恨似乎不足以解释,毕竟魏太后也不算多么喜欢楚镇这个儿子。
思及此处,林若秋默默躺到楚镇怀中,把弄他腰带上的玉扣,“陛下,您在皇后宫中那些年过得好么”
虽说昭宪皇后是众口相传的大善人,可林若秋总觉得楚镇的童年未必那样简单,她看得出,男人紧蹙的眉眼中藏着许多的心事,是她所无法弄清楚的。
“她对朕很好。”楚镇沉默半晌说道,“真的很好。”
只是这种好,并非是为了他。事实上昭宪抱养他的时候就已经因失子有些癔病了,在那之后的十多年里,昭宪始终将他当成那个早逝的儿子。
她没有一次叫对过他的小名。
可谁也不理会这个。父皇一心钟爱皇后,儿子们对他而言反而是可有可无的产物,至于楚镇当时的生母魏氏,也急于摆脱他这个负担,重新争宠以巩固地位,他又能找谁说理去
这世上的人没有一个爱他,他早就习惯了。
林若秋忽然感到男人用力搂住自己的腰,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遂轻轻唤道“陛下。”
楚镇不言,却将她抱得更紧,似乎要融入自己的血肉中去。
林若秋只好任由他抱着,半晌,她才感觉到楚镇的胳膊渐渐松开。
“抱歉,朕弄疼你了。”楚镇说道。
“没事。”林若秋凝视着他的眼,她看到皇帝的眼圈有些发红,因为什么呢
最聪明的办法当然是别管闲事,可林若秋到底有些不忍,小心望着他道“陛下,您不舒服么”
“朕只是有些困了,早些睡吧。”楚镇笑了笑,继而合上了被。
黑暗中,他感觉到身侧溜滑的身子鳝鱼一般挪过来,在他腮边轻轻喷吐着热气。
他要是置之不理,这人没准会一直作妖下去。楚镇没奈何,只得捉起她两只拳头固定住,微哂道“别闹。”
林若秋在他怀中撒娇,“妾要您搂着睡才能睡得着,不然会做噩梦的。”
这是实话,她害怕吐着鲜红舌头的齐婕妤再来找她。
谁说女人的眼泪才是武器女人身上的每样东西简直都是武器,楚镇被她蹭的浑身燥热,偏又宣泄不得,只得牢牢将她的腰身牢牢缚住,两条腿也跟着压上去,粗鲁的道“行了,安心睡吧。”
总算将这男人的注意力扭转过来了,否则她还以为他会躲在被子里哭呢。林若秋遂反手勾住他的脖颈,紧贴着男人胸膛安然睡去。
黑暗中,楚镇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他低首吻了吻女孩子丰润的肩胛,忽然觉得自己今后的日子必将光明许多。
次日虽不是黄松年请脉的日子,林若秋还是令红柳去请他过来,总觉得楚镇昨晚的表现有些异样,难不成还是因为那桩难于启齿的隐疾
可当黄松年到了近前,林若秋又不好意思问了,要是说穿了,会不会将这老太医吓跑她还等着他护卫她们母子周全呢。
算了,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太过坦诚反而不便。林若秋候他请完了脉,忽的又想起昭宪皇后那桩事来,没准楚镇还是故意诓她,怕她得意才不肯承认的;而黄松年历经三朝,又侍奉过多位嫔妃主上,一定熟知昭宪皇后的相貌。
林若秋因将昨日那番对话重复了一遍。
黄松年听她说以为自己与昭宪皇后相像,不由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眼,目光中满是鄙夷。
你这是什么眼神林若秋心中有火发不出,只得板着脸道“大人您觉得呢”
黄松年也不废话,径直从药箱里取出一副黄绢包裹的画布来,展开一瞧,上头赫然是一幅秋波流转的女子肖像。
不必黄松年过多解释,林若秋便已明白,这女子便是昭宪皇后,至于相似与否么还真跟楚镇说的一样。林若秋看着对方的樱桃小嘴、柳叶细眉、大而黑的杏眼,挺直而略窄的鼻梁,若真有相似,大约就在于她们同是女人吧。
看到这样的绝色,林若秋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女娲娘娘随手一捏的产物,似昭宪皇后这等才是一笔一划雕塑出来的,而且她其余地方也远胜自己多矣。就算画布的白皙不足以证明昭宪皇后肤色如雪,可她那头如云秀发着实羡慕死人,林若秋自己也算发量多的了,跟她仍是不能比,如今孕期还在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倒霉催的。
往后再有人敢说她与昭宪皇后相似,林若秋一定会好好抽她一个耳光尽管一切全是她自己的误会。
她为这种盲目的自恋感到羞耻。仔细想想,她唯一能胜过昭宪皇后的大概就只有寿命了,毕竟红颜薄命,像她这样的大概是要祸害遗千年的。
林若秋不敢再看那画布了,每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受到暴击,这种对比未免太过伤人,遂恹恹的道“我明白了,大人您收起来吧。”
黄松年嘴角悄悄浮现一缕得色,这个就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他还没见过哪个女子能在昭宪皇后面前不自惭形秽的,哪怕当时风光无限的魏太后也是如此。
林若秋瞥见他这副自鸣得意的神情,不禁咦道“大人,您怎么会私藏先帝皇后的遗像”
黄松年那抹笑便僵在脸上,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若秋懂了,难怪黄松年这些年都不肯婚娶,这老太医果然是人老心不老啊
林若秋着实同情他,因亲自上前替他将画卷重新裹好,又小心的塞回药箱里,很想像个男子汉那样拍拍他的肩,“放心,本宫不会说出去的,此事唯有本宫与你知道,再无第三人知晓。”
黄松年嗫喏道“娘娘,其实不是您所想的那样”
但又能是哪样说他觊觎先皇后不对,他对先皇后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明知不可得的东西,怎么会去妄想他只不过留下一幅画徒供怀念。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可惜这水和云都不是他的,甚至不曾经历过,等于他做了一生的幻梦。
不得不说,挺可悲的。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390012843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