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良笑了笑,“属下也觉得巧。”他看了看左右没人,压低声音问“皇上病重的事凌王爷可知晓”
朱高知薄唇一抿“全皇宫都知晓,本王当然不例外。”伺候父皇的宫女里,有一个是他的人,想做些什么再简单不过了。
“首辅大人,咱们商量好的事情可能会因为父皇病情的恶化而提前了你那边没问题吧”
严良笑起来“凌王爷放心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话一说完,便踩着梯凳上了马车。
晚霞染红了整个天空,景致格外的壮观美丽。
朱佑妄的嫡亲弟弟朱佑表也坐着马车进宫了,看见朱高知时,还和他打招呼。
“皇叔。”
朱高知拱手行礼。
朱佑表摆摆手“你父皇的身子怎么样了”从他得知皇兄生病,到现在还不到俩天,怎地就严重到不能动弹了
“御医们都在,皇叔还是进去看看吧。”
朱佑表点了头,下了马车就快步进了宮门。
朱高知看着他的背影,俊眉皱了皱。父皇和皇叔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逢年过节的倒也能看到皇叔进宫来请安但寻常的时候,却是没有的。至少,他就没有听说父皇单独召见过皇叔。
皇叔这时候进宫干什么呢应该是大事吧父皇都这个模样了,朝堂上下人心惶惶,还有比立储更大的事情吗朱高知想不出来。
乾清宫側殿。
朱佑妄由几个年轻力壮的太监扶着倚靠着大迎枕坐在床头。他要面见大臣,挪到别处也不方便,索性就待在了乾清宫。事到如今,他自然能猜到自己是被人暗害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能一次又一次地下毒药给他,肯定是身边且亲近的人。他现在半边身子都动不了,嘴歪眼斜的,又说不清楚话。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蒋磊作为跟了他多年的心腹,艰难沟通了一番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下去调查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参见皇兄。”
朱佑表走进来,跪下行礼。
“啊啊”
朱佑妄用他还能动弹的左手勉强摆了摆,示意朱佑表起来。又“啊啊”了几声,让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退下。
“皇兄,您这是怎么了”
朱佑表从地上爬起来,吃惊地看着朱佑妄。病痛真是折磨人,皇兄竟然都满头白发了,再不是金銮殿上威严八方的皇上了。像一个普通的老者。
“啊啊啊啊”
朱佑妄又开口叫,让朱佑表别怪他。年轻的时候,嫉妒母后疼爱弟弟,没少找他的麻烦。老了老了,却还是最信任这唯一的兄弟。
朱佑表见朱佑妄满脸紫涨,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去喊外间的太医,被朱佑妄“啊啊”地制止了。
朱佑表长叹一声“皇兄,我真的弄不明白您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他迷惑不解、皱起眉头的样子其实和朱佑妄长的挺像的。只是比他年轻些。
“”
朱佑妄痛苦地闭了闭眼,指了指案桌上的纸和笔。
朱佑表一下子看懂了,皇兄是想通过写字和他交流。
让一个中风的老者去拿毛笔写字,谈何容易朱佑妄累出了一身的汗,才歪歪扭扭地写出两个最简单的字太子。
“嗯”
朱佑表愣了愣。
“啊立啊啊”朱佑妄的口水流了下来。
“您是说,要立太子吗”
朱佑表想了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