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老侯爷的祝寿酒三杯,徐臻喝了头一杯,余下的两杯都赏给了帕子,至于酒席下剩的部分里头,反正她也不是为了吃菜才来的,便慢慢悠悠的捻着筷子,只保持嘴里吃过东西就成了。
她脑子还算清醒,就是身上很热,觉得空气中也充满了热气。至于身体,则像是里头有头小兽懵懂觉醒,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却在渴望着。
这种感觉,如果排出被下药的前提,她没觉得多糟糕。不过现在她脑子里头却在飞速的转动。
自西北疫情高发以来,已经有不少高官重臣因此丢了乌纱,现在进入寒冬西北的疫情有所好转,这样的情形势必会上报给朝廷,朝中定然也有人盯上这块,将西北看成是快要出锅的肉包子,世家勋贵里头应该不乏想趁机伸手咬一口肉的人,已经在走下坡路的威远侯府么,哪怕他们以前不敢想,徐臻觉得也可以帮助他们想一想了。
思想转动的火热,这直接导致她身体更热了,前者是精神亢 奋,后者则是神经兴奋,两者交替融合,直接将她催的面颊通红,像抹了胭脂。
耳朵里头听见零星的一句“我们去散散酒气去”,她一个机灵,清醒几分,心道“来了”。
果然有人来扶她胳膊,她顺势起来,目光其实已经有些涣散,嘴角还笑眯眯的,老太君跟素夫人正被人拉住说话,所以她走的十分的顺利。
走到外头,被冷空气一吹,她又清醒了两分,趁着大脑能控制身体了,抬头看了一下对面的屋檐。
周围的人不少,乱糟糟的,她推开一个扶着她的人,见那人还要纠缠,变皱着眉说“我想吐。”这才将人恶心走了。
春雨本来是等在外厅的,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徐臻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也没有多么恐慌,只是自己坚持着站着,直到整个人完全陷入黑暗。
昏迷之前,她心里骂了一句脏话,没想到这药的药效特么的竟然还挺有层次感。
跟药性对抗对她来说不算太难,因为她有很长一段时间跟病魔做斗争的经验。
她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然后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应该看到的人太子。
眉头一蹙“殿下”
太子离得她极其近,近到呼吸可闻,近到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太子的喉结情不自禁的滚动了一下。
本是没多少声音的,可落在徐臻眼中,只觉得像一块巨石砸过来,屋里不正常的香气,太子近乎迷幻的模样,都显得诡异。
或者唯一能让她庆幸的就是此时此地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被外人撞破
徐臻觉得脑子疼起来,她真不明白王茹嬿是怎么想到这一招的
难道令她跟太子在一起,失去了闺誉之后,她为妾室侧妃,就能任凭王茹嬿搓圆捏扁了想也不可能啊毒 药,杀 手,银钱,她都不缺,要是这样还能被王茹嬿欺负了,她干脆搓根绳子吊死自己算了。
难道今日的事是太子策划的
徐臻不愿意将他想的太无耻,皱着眉头打量他。
太子的鼻梁狠狠的皱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不能说是舒服,倒是跟徐臻刚着了道时候的模样差不多。
不,他好像比她还要严重些,那样子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要冲出牢笼,而他还在竭力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