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4月,京都。
萧瑟的街头零星的点缀着几家商店,路边匆匆走过的行人也以妇女和儿童居多。
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街头慢的走着,看起来有些矮又有一些釉黑,除了五官看起来漂亮以外,找不到其他任何优点。
黑瘦的少年小心翼翼的进了一家杂货店铺。
“左次郎,又来了这次需要些什么”老板见着了少年,笑容亲昵。
老板姓松下,是这附近里为数不多的几家杂货铺老板,左次郎来的多了便也与他熟稔了。
“松下叔叔,告诉你哦,我家夫人昨天生了个男孩子,孩子可好看了,我家主人这下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左次郎翻了翻堆在一起的婴儿兜裆布。
“那是恭喜恭喜,结婚三年多,这才生了娃,也算不容易了。”老板笑眯眯道“看来我去年5月份给木村准备的壮阳药管用了”
松下老板刚一说完,左次郎一脸哭意“松下叔叔,别说了,你不知道,我去年按照老夫人的吩咐从你这里把药拿回去给主人的时候,他可生气了,甩手就给扔了,要不是云香小姐在,差点都要打我。”
“哈哈哈哈哈。”松下老板脖子笑出了八层皱纹,调侃起来“不过你家主人也真是,那样天仙般的妻子,就给放家里空置着,非要别人给他埋汰一顿,才去干活。”
左次郎一脸笑意,凑近松下老板小声道“这个啊,你不懂。”
“,你倒是懂了哈”
左次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嘻,我也不懂。”
说罢翻了七八条兜裆布,又买了几件日用品,这才出了铺子。
街头几个着了黄绿色军装的人站在横幅前,手里拿着大标语,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左次郎见得太多了,抱着日用品匆匆的避开了主干道,从小径跑了回去。
回到主人家中,左次郎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日用品放好,才开始去准备扫地了。
刚一出门便见自家主人拿着一纸信封,眉头紧皱进了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
木村海轻轻笑了一下“没事,你家主人要高升了。”
“高升”左次郎面带疑问,眼角瞥向了信封,信封上贴着价值五厘的邮票,心中想到了什么,惊的手中的扫帚掉在了地上。
他的兄长就是因为收到了一封贴着五厘邮票的信封,不久便上了战场。
“夫人呢”
“夫人夫人在屋内,照顾孩子。”左次郎目光有些空洞,话语明显慢了下来,情绪低落。
木村海将信封藏在了衣服里,这才敲了敲内屋的门,走了进去。
未来梨佳抱着婴儿,不知想些什么,出神的看着,见木村海进了来,这才回了神。
“旦那,今天有什么事情,怎么回来的这样早”以往他都是要到五六点才回来,现在才不过上午十点钟。
“梨佳酱,我想你了,我想多看看你和孩子。”
“你想好给孩子起名字了吗”
“我想好了,叫木村青鸟。”木村海笑容灿烂,只是带了几分凄凉。
传说有青鸟飞过之地就是希望的乐土,看见青鸟的人会获得幸福。这个孩子就是他的青鸟,这是他们的幸福。
他伸手将她拥在了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未来梨佳瞥到了他怀里的纸张。
“这是什么”未来梨佳随口问了一句。
“”木村海没有说话。
她伸手探入了他的衣服,摸到了它,拽了出来。
一封贴着价值五厘邮票的信。
“这是”未来梨佳眸子微红,声音有些哽咽。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这样我才能放心。”木村海开始慢慢的叮嘱她,包括家里的一切琐事。
不久,他便整理了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家,自此再也没有消息。
1941年日军偷袭珍珠港,第二年,太平洋战争爆发,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打响,木村海殁于瓜岛,尸骨无存。
2018年12月12号,西安。
顾玖手不能动,腿不能动,若不是身子底下垫着气垫床,恐怕时间一久便会形成压疮破溃。
此时幸运的不仅仅是有气垫床,还有身边的一个话痨。
顾玖承认若没有他一直陪她聊天,这两天肯定会无聊死。
谁理解一个人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什么都不能动的悲苦
“顾姐姐,我和你说我名字的故事吧。”斋藤春政已经了解到这位小姐姐的兴趣了,只要自己说小时候的事情,尤其是涉及自己奶奶那辈的事情,她便会听得非常认真。
“你说吧,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