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拍了拍何紫衣的手,太子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当下他派心腹把昨晚何紫衣与锦瑟换下的血衣烧了,又给房间里点了熏香掩盖血腥味儿和药味儿,让锦瑟装扮成普通的小厮,这才放心出去。
聂安果真什么都没有搜到东宫太大,这搜查又不能真的没有规矩,所以速度格外慢,等他们人开始搜了,该烧的东西也已经烧干净了。
刺客是没搜到,只是却见到了失踪已久的太子妃,而且看样子跟太子之间感情相当不错。
聂安为人心细,发现何紫衣脸色苍白,房间里虽然点了浓重的熏香,却隐约有着一丝血腥之气,不由得心中起了疑心。
太子妃失踪是大事,现如今回来了,怎么连一丝风声都没露而且看样子,太子妃似乎还受了伤
按下心中的疑惑,聂安装模作样的在何紫衣房间里走了个过场,反正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本来这件事就该混过去了,偏偏又横生出枝节来。
因为是搜查刺客,所以搜查除了房间、地窖等,还要对东宫的下人挨个检查一番,生怕被刺客浑水摸鱼。
结果锦瑟在这里漏了马脚。
寻常搜查,那些下人们哪个不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有那胆子小的,被叫到名字都要哆嗦一下。
原本锦瑟现在扮作小厮,是伺候何紫衣的,有何紫衣跟太子给作证他,已经免去了搜查。
可这个锦瑟,面不改色站在那里也就罢了,可他的态度实在是奇怪,明显的对太子不是十分恭敬。
东宫里还有这样的下人,真是活见了鬼了。聂安这么想着,偷眼观察锦瑟,发现他的行为举止,都明显像是个练家子,而且是身手绝高的那种。
聂安心中疑惑,有心试探,故意走到锦瑟近前,假装套近乎,伸手去拍锦瑟的左肩膀,实则用上了千斤坠的功夫。
锦瑟到底城府不深,且他过去是个奴隶,受到过许多非人的对待,心态早已扭曲,跟着何紫衣之后戾气更重,见聂安对他出手,锦瑟想到的不是暂且忍了这一时,先把刺客的身份瞒住,而是怒火中烧,反手去扣聂安的脉门。
聂安冷笑,大喊一声“来得好”右手出手如电,在锦瑟想要袭击他的脖子时,抢先一步出手,一掌击在锦瑟的前心。
锦瑟被打飞出几米远,躺在地上大口吐血。
示意手下上前,先检查了锦瑟的伤势,发现他除了被聂安打出的内伤之外,身上还有明显的新鲜刀箭伤痕,怎么看怎么都是写了四个大字我是刺客。
挥手让手下人把锦瑟绑了带走,聂安轻轻拍了拍手,冲着太子露出了诡异的笑意“太子殿下,方才您和太子妃都作证这是你们身边伺候许久的小厮,昨晚也一直在身边伺候,绝对不会有问题。现在几乎已经证实他其实是昨晚的刺客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您二位往金殿上请吧。”
说着,冲周围的军队一使眼色,明面上是请,实际上是押着太子和何紫衣前去金殿对峙。
“启禀陛下,臣已经抓住了一名刺客,现在已经将他带回来。只是”
皇帝一看今天这都什么毛病,说话全都吞吞吐吐的,当下冷声道“只是什么”
“只是,在微臣搜查时,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曾经亲自作证说这名刺客是他们身边伺候了许久的小厮,绝无问题,昨晚也一直在东宫伺候,没有离开过。”
聂安没有继续往下说,其中的意义却是不言自明。
皇帝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心突突直跳。他不愿意相信太子跟那些刺客有勾结,可现实是昨晚太子不让搜查刺客,今天搜出刺客来了还偏偏是太子给做了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恐怕只有傻子才信。
“等等,聂卿,你方才说什么太子和太子妃一起作证太子妃找回来了”
“回陛下,确实如此,只是臣搜查时注意到,太子妃面色苍白,行动不便,且房中有血腥味儿。微臣斗胆,只怕太子妃跟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