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兄是何时走的”长兄与她一样, 俱是不能知道此事的人,她不能在这上面担一丝一毫的风险。
“表哥与我等人一直待至第二日拂晓时分才一同离去。”
“多谢表姑娘告知。”
“萧君为何如此在意此事”谭清薇搅动着垂落的发丝, 有些担忧。他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倒是没有其他, 只是晨起看见身后有伤, 以后自己酒后失德做了什么不当之举。”
闻言, 谭清薇灿然一笑回道“那日萧君倒地不醒, 我一个女人家总不好收留, 遂只能送去表哥房中, 想来是几个仆役粗手粗脚惯了,让萧君不知剐蹭到了哪里还是我的不是。”
“此事皆是小事。”
“今日还需赶路,他日有缘再见。”谭清薇扬唇轻笑, 可是神情中终归难掩落寞。
看清她眼中的情绪, 萧瑾反而松了一口气,她的语调和神情中都有对他的不舍和丝丝眷恋。
她心中还是有他的,这一点前世和今世都没有改变。
既然她心中情绪未变,那么足以证明她未有丝毫发现。
试问,这天下怎么会有女人喜欢女人
可是这份感情她终究无法做出回应, 萧瑾看着她搭在帷幔上白嫩的小手, 退后一步俯身作辑“瑾祝汝辉生锦帨,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好”她的手指刚放下窗柩上的帷幔,一滴清泪便从脸颊静静划过
她此生已无爱他的资格还望萧郎日后得知真相不会怨恨于她。
一想到他看她的眸子会带着恶心和憎恶,她便止不住的惶恐。
不他此生都不会的知道的
谭清薇攥住团绣的一角,蜷缩着身子自语着姑母已将所有的事安排妥当,没有人会告知他实情, 在他的心底她永远是洁白干净的。
当那夜事情败露的时候,姑母惦记的是她在府内府外的名声,而她在意却是他心中最后一抹印象
但愿此事能长长久久的瞒下去
而表哥,她此生再也不愿见到。
想到那夜的生不如死,谭清薇双腿一软,泪流满面的跪倒在了车板上
萧瑾回到府中,便将值夜的仆役都一一叫到面前,询问个清楚。
当每一个所说皆与谭清薇相同时,才彻彻底底松懈了身下。
与其同时来的还有谭氏的歉礼,她随意挑了几样,便将其一起收入了库房。
萧瑾伸出手指摸了摸颈后的红印,咬了一口桂花糕摇了摇头,看来是她多想了。
也是,她在长兄那睡了那么多次从来未曾出过事。
昨夜也怎么会多个例外。
萧瑾恼恨的拍了拍自己龌蹉的脑袋“都怪你,昨夜要做那样的梦”
萧珏刚才练武房出来,赤白便从梁上一跃而下。
“主子,今日七公子做的事皆如您所料。”
萧珏光着臂膀擦拭着身上的汗珠,漆黑的深眸添了一丝红光,手中的布巾在掌心弯曲变形,最后四分五裂。
呵呵,他的小七还真是害怕被任何人知道呢。
而那个不被信任的人依旧包括他。
“她与谭清薇可曾还说了其他”萧珏披上外袍站于窗前,雪白的身姿与月色融于一处,恍恍惚似世外散仙。
“还有一句祝其早觅良人。”
“退下吧。”
“是。”
翌日清晨,萧瑾起了个大早便候在门口等长兄,她已经两日没去翰林院了,今日再怎么样也得去了。
不过,为什么府里的马车走了一辆又一辆,就是没看见长兄的
眼看着时辰快过了,萧瑾赶忙跑去问了门房。
“你说长兄早走了”这去太早宫门也没开呀
“是啊,老奴也在奇怪呢,大公子今日怎么没等您呢”
“可能有急事吧”
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萧瑾赶忙从门房处又去了马房,从新选了一辆急急忙忙往宫里赶。
只是庶吉士一职不得佩戴串珠且非正式翰林院官员,
因此她的车马于宫门前方就得停下,而且入了宫也再无轿子可坐,改为步行。
萧瑾看着已然不早的天色,不得不加快速度
可是即便步疾如风,到了翰林院的时候依旧迟了
若单单只是如此也便罢了,她还正巧撞上了掌院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