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何时如此胆小了咱们是公主, 是这世上出身最为尊贵的女子,尤其是姐姐, 你是嫡公主,有什么不能说的”宁阳就是个口蜜腹剑的典型人物,说话很好听, 但心里盘算的东西却极多。
张云瑶不接宁阳的话, 打定主意今天不同宁阳纠缠,她清楚如何说能将宁阳气走, 于是她用有些嫌弃的语气问了句,“你今天很闲”
闲的没事干了吗跑来跟我聊这些。
宁阳听出了张云瑶的嫌弃, 她毕竟年轻,脸皮不够厚,被张云瑶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后,涨红脸走了。
这世上能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不算少数, 但绝不包括从小受尽宠爱的宁阳公主。
等宁阳走远了,跟着张云瑶的青环有些奇怪的问了句, “今日公主可是心情不佳”
以往原主同宁阳在一起时,多是捧着宁阳说话,少有如此硬气的时候,所以青环觉得奇怪。
张云瑶摇摇头, 没有回复,青环也不敢多问,在上下尊卑等级森严的皇宫中,身为宫女, 即使和主子关系再好,也不敢管主子的事。
青环觉得公主和以前很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她不知道。
御春堂的花看了半天,张云瑶也没有等到原著中描写的男女主,她不知道是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你来了,所以剧情发生了些许改变。”晋江是这么给张云瑶解释的,“你不要老想着往男女主身边凑,你要靠自己。”
张云瑶觉得晋江大概是脑子出毛病,线路短路了。
原主的愿望大多数时候都是和男女主挂钩的,她不忘男女主身边凑,她去哪儿又想让她完成任务,又不让她往男女主身边凑,你这么能耐,你怎么不上天呢
就在天上飘着的晋江表示,这都最后一个世界了,它绝对要保护好男女主,远离张云瑶。
这世界真是个地狱级别的难度,张云瑶在宫里晃悠了几天,碰到了原主不喜欢的所有人,却没见过一个能改变原主现状的人。
有权利改变原主现状的,只有两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
一个是原主亲爹,一个是原主亲哥,结果愣是找不着人影,原主过的可真够可怜的,身为公主,就是一只被人养在深宫里的鸟。
这天,张云瑶一早起来,就听说了一件事。
青环喜气洋洋的说,朝廷打了胜仗,镇南将军府上的大少将军领兵攻破隔壁小国的国都,直接把那个胆敢触碰天威的小国给灭了,如今已经带着小国国王以及那小国的公主回朝了。
“你是说,那小国国灭,国君被俘虏,成了阶下囚,公主被献给了父皇,当做赔礼。”张云瑶融合了原主的性子,有些许伤春悲秋的样,“堂堂一国公主,竟成了赔礼,只不过是一件礼品。”
“公主千万别多想,那小国的公主,怎能和咱们大夏的公主比国土还没有咱们的国都大,蛮夷之地,毫无教养,不知廉耻,做出这等荒唐的事,也无甚稀奇。”
“但父皇收下了,不是吗而且,还将她赐给了太子殿下。”张云瑶从原主的记忆里挖出了这个小国公主的记忆,发现这个小国公主真的很能折腾。
大概是男人面对女人,尤其是漂亮能伪装的女人时,毫无抵抗力吧。如果这个女人还满心仇恨,心机深沉,那愚蠢的男人被骗的团团转,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张云瑶觉得这是个机会。
眼看离原主订婚的时日越来越近,张云瑶可不想被嫁出去联姻,成了皇后和太子用来巩固势力的棋子。
“换身衣服,去见太子。”既然等不到皇帝和太子想起她这个公主,张云瑶就打算主动出击了。“就说,我要恭贺他新得美人。”
太子在听说自己妹妹来恭贺他又收了一个妾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大概这世上从没有妹妹恭喜哥哥收小妾的奇葩事。太子本不想见自己这个毫无存在感的妹妹,后来一想,若是让别人知道,他将自己亲妹妹,一国公主拒之门外,有损他的名声,他便改了主意。
太子明显是不高兴的,大清早跟幕僚谈正事的时候被打扰,还是被一个他毫无印象的妹妹打扰,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不过他不能无缘无故的给身为公主的妹妹摆脸色,于是张云瑶见到太子的时候,就碰到了一个强颜欢笑的太子。
有点儿像被逼接客的清倌。
“见过太子。”张云瑶没叫哥哥,虽说是血缘上的兄妹,但他们之间,说是兄妹,不如说是君臣,所以何必加个哥哥呢
“免礼,你我兄妹,不必多礼。”太子起身相迎,他记得这个十二妹妹是个最循规蹈矩的,没有半点儿意思,和她在一起相处,简直比跟老学究相处还别扭。
正是这满心的别扭,让太子没意识到,这次张云瑶没喊他哥哥。
“礼不可废,殿下是储君啊。”张云瑶起身,笑眯眯的顺着太子的力气起身,隔着太子,正好看到书案上放着一张疆域图。“太子时刻记挂着国土安宁,此次镇南将军之子一举得胜,也是托太子的福。”
明明是边疆将士们同心同德,张云瑶却将这些功劳全扣在太子头上。太子听着舒心,又想到民间传闻那小国公主容貌倾城,心情更好了。
“是靠边疆将士们浴血奋战得来捷报才对,皇妹今日前来,可是有事”太子被张云瑶夸了两句,觉得今天自己这个十二妹妹,看上去顺眼许多。
“也无事,只是前两天听宁阳说起父皇母后打算赐婚宁阳与臣妹,宁阳问臣妹属意哪家公子,臣妹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才来问问太子。”张云瑶一边说话,一边仔细看了看大夏疆土,发现目前所处的大夏,真是个很大的国家。
这国土面积,快包含整个亚洲了。
“哈哈哈,孤的妹妹果真与众不同。”太子一愣,没想到张云瑶把自己的婚约,说的那么随意,好像在谈论别人一样。
十五岁的少女,一般都羞于说男女之事,没想到张云瑶这样大胆。
张云瑶笑而不语,她扫视殿中的那些个宫女太监,冲太子打了个眼色。
太子知道,这是张云瑶要与他单独说话。想着如果他与张云瑶谈论各家公子,难免对那些公子品头论足,如果说了不好的话,传出去于他名声有碍,所以太子便顺了张云瑶的心思,将殿上伺候的人都赶走。
“你们先下去吧。”
太监宫女们听话的躬身离开,不过走时他们并没有带上殿门。这光天化日之下,若是将殿门关上,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殿门开着,然后小声些说话,外头的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皇妹是想听孤说说这皇都的青年俊杰吗”太子脸上带着笑,态度和善了很多。没了外人,他不必端着架子,再加上与张云瑶好歹是同母兄妹,虽说平日里没什么来往,但也比对其他人要亲近。
更别说今日张云瑶说话很中听,行事也比往日利落,太子看着觉得心情舒畅,就更愿意给张云瑶笑脸了。
如果是原主,大概会很高兴吧。
张云瑶想起那个一辈子都渴望家人关心的原主,觉得原主果然可怜。
“前几日,臣妹去了趟御春堂,听了些不得了的话,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同皇兄说一声。”张云瑶思来想去,还是打算跟太子投诚。
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之前,她必须保证皇后一脉一直处于高层,如果太子输了,那她这个太子的亲妹妹,可讨不了好。
“你听到了什么”太子心里咯噔一声,直觉张云瑶要说的话,牵连不小。
张云瑶那天谁都没碰上,但她只带了青环,而且中途还叫青环回椒房殿给她拿东西,有一段时间她是自由活动的。
所以听到了些什么,由着她瞎编。
“是贵妃娘娘的贴身侍女流珠,臣妹听她同皇兄身边的肖竹说,新来的那位公主,国破家亡,心中满是对皇兄与父皇的愤恨,正好可以利用。”张云瑶提到的肖竹是太子的贴身近侍之一,确实是贵妃埋下的钉子,但如今的他藏得极深,谁都不曾怀疑过肖竹,“还说,要肖竹撮合皇兄与那位公主,最好让皇兄对那位公主放下戒备。”
身为贴身近侍,肖竹是太子十分信任的太监,肖竹也非常了解太子,这样了解太子的太监想要撮合太子和一个女人,简直太容易了。
太子还是个耳根子有些软的男人,只看张云瑶说两句好话,他就对张云瑶态度温和许多就能看出来,这太子很喜欢听好话,而且容易被人哄得不知道南北西东。